去杀谁啊?
他去与火焰搏斗嘛?
他是不是傻?
“哎呀——”朱治无能的咆哮,他望着这火海,望着每时每刻都被烧死的人,仿佛一根根毒刺正在不断的刺向他的心、肝、脾、肺、肾:“这…这城怎么就,就攻成这副模样!”
…
“糟了,还是中计了!”
城外,这位东吴的国主颇为器重的年轻将军贺齐,他原本正带着兵马砸那石门,可大火的蔓延,让他迅速的后撤,直到撤到那…感受不到炙热温度的位置。
他与所有的吴军兵士,将近两万人,正目睹着长沙城外城的这一场大火…
还有那两万多身处火海中的东吴兵士。
“该死的…”
贺齐忍不住狠狠的张口。
那城门处突然坠下的石门…就仿佛与那大火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是困死这超过两万东吴兵士的罪魁祸首。
——『火,火,火…』
贺齐心头不由得闷声自问。
明明…明明在吕蒙派遣云梯队攻城的时候,守军就已经放火…
用大火焚掉那云梯。
甚至不惜让这长沙城陷入这大火中,现在倒好…是整个长沙城的外城都燃起来了!
明明…
明明是有前车之鉴的,怎么他贺齐…还有吕蒙,就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贺齐恨自己…
恨自己是可以变得更聪明一点,恨自己在看到有内外两墙时,就应该更警惕万分。
可现在…他就是恨死自己,还有什么用?
吕蒙?
朱治?
蒋钦?还有那如今正身处着火海之中的两万多兵士该什么办?怎么办——
“哎…哎!”
贺齐还在叹气。
身旁有副将问道:“贺将军,这里…唯有你是将军,我们…我们就不救么?”
“救?”贺齐笑了,是苦涩的笑,他闭着眼,摇着头,面颊上满是悲怆,“怎么救?你教教我,还能怎么救?”
…
另一边,内城的城头,因为“管道”是顺着外城洒下油脂的,火绒铺满的更是贴着外城的一边,故而…内城并不会被这大火荼毒。
倒是有不少吴军的兵士,为了躲避大火拼命的往内城涌去。
但这些,郝昭早有准备,一架架蹶张弩早就在城头布满,只等这些吴军进入射程,千余弩矢齐发…让这些上一刻…没有葬身火海的吴军兵士,下一刻就沦为了箭下亡魂。
真就应证了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这内外城夹击的吴军,就如同入了瓮的鳖…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神了,神乎其神,简直是神乎其神——”
一贯高傲,傲气不可一世的廖立,此刻对郝昭…那唯有滔滔不绝的崇拜。
他仿佛一个“小迷弟”一般,无比崇拜的望着郝昭。
“你怎么想的,把敌人引进来,然后把外城给烧了,这样的方法你也能想到…”
俨然,这位被诸葛亮称为与“庞统”并驾齐驱的楚之良才,至少在谋略层面,有些…言过其实了。
郝昭看着那外城处的大火,听着那无需“传讯兵”的传话,也能听到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淡淡的说,“当年,这一招诸葛军师用过一次!那是在博望坡之后…”
郝昭保持着平静的语气,“那一次曹仁率大军来攻,诸葛军师向刘皇叔提议,将所有的军民迁出新野城,诱使曹仁破城,反倒是在城中多布有鱼油、火绒、火石等引火物,当夜…曹仁破城,万籁俱寂之时,火矢齐发…新野城引燃!”
“诸葛军师让几位将军在城门外设伏,冲天的大火逼得曹军仓皇逃窜,却被设伏的将军们击溃,只能选择是葬身火海,还是被我军截杀!”
说到这儿,郝昭仿佛回想起了过去,“我是江夏人,博望坡、新野城的两把大火,都距离我不远,从那开始,我便对诸葛军师产生了巨大的兴趣,我想方设法听到了他一切的故事,听到他每一次计谋…也会在他计谋的基础上,去细细的思虑,去思考如何改良一番,为我所用?”
说到这儿,廖立忍不住打断,“所以,你就设计出了这等效仿孔明引敌入城,焚烧城池的计策?”
“也不算。”郝昭摇了摇手,郑重其事的说,“我本是魏军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可云旗公子不嫌弃我的身份,为我做媒,让我娶到了心仪的女子,也让我攀上了荆州大族,让我在这荆州站稳了脚跟,故而…云旗公子让我筑长沙,让我抵御东吴,我便一定要把城造好,要把城守住!这是知遇之恩,也是做媒的恩情,更是…将我引入正道的情,为此…”
“几个月来,我每一日都在思索,在考量面对敌人攻城时的一系列情况,模拟出一次次身处险地的情形,想到一处就改良一处,想到一处就埋下一处安格、机关…吕蒙大军压境,两千守五万,你们见到这种情况一定会紧张,会担心,会惶恐,可我不会,因为这一年来的每一天,我都在为现在发生的一切做准备!”
说到这儿,郝昭的语气变得一丝不苟,“你们看到的只是一种方法,诸如此类利用两城、两墙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