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狠狠的将整个外城的城门堵住…
那些正在涌入外城的吴军被一分为二…
里面的立刻回身去推这石门,外面的也在拼命的砸向这石门,可石门岿然不动…却将内外彻底隔绝,准确的说,是内部的吴军…再难出去。、
几乎是同时…
外城城头处“轰”的一声发出一阵爆响,宛若是什么炸开了一般。
刹那间浓烟扑面…
紧随而至的是炙热的烈焰仿佛是从地下窜出,它们宛若无数条火龙般迅速的席卷整个外城的城头。
然后…疯狂的在两墙之前,那狭小的区域,外城的城墙之上席卷…
这些火焰的源头,正是那储藏着…“擂木”、“箭矢”、木制“八牛弩”的地方,是一个个箱子里…
从那里开始…迅速的向整个外城蔓延。
上一息…
吕蒙还只是感觉眼睛被熏的难受。
下一息,他感觉他整个人就被没入了火龙之中,几乎被火焰彻底吞噬…
“啊——”
这一刻的吕蒙仿佛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先是回头望向那些铺满整个城楼的兵器处。
此情此景,已经足够他判断出,问题就出在那些箱子里…
是啊!
谁又能想到…
这些长沙军带不走的军械,那一个个堆放兵器、箭矢的箱子里,藏着的是火石、油脂、火镰、火绒…
铺天的油脂,不知道是触动了机关,整个在外城上下倾洒…
特别是火绒,这种野生的“火草”,它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绒棉。
是郝昭,他提前让人把这“火草”采摘回来,趁潮将“火草”背面的条状绒棉撕下,晒干后捻成团,再蘸上硝或是硫磺…藏在那一口口箱子里!
埋在那内外城之间…
这样的火绒遇到火星便能引燃。
而诸如此般“火绒”几乎铺满了整个外城…
它们大多数是封闭在密封的箱子里的,是郝昭命令退入内城时,命人将箱子打开。
这些箱子,最外面的箭矢、擂木无疑成为了最好的掩护…
整个吴军哪里不知道,从他们入城起,他们已经被“点火物”包围。
这…
是郝昭设下的第一重陷阱。
吕蒙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城再坚固,那也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长沙城,新旧两城、内外两墙,之所以固若金汤…之所以牢不可破,可不只是因为它的坚固,更是因为…这样的结构下,纵是以少敌多,郝昭能有四次犯错的计划,但吕蒙…他只要犯一次错误,足以致命——
且…更重要的一点,这里是郝昭的主场。
这城是他修的,不夸张的说,他想让哪里引燃,哪里就能引燃,他想让哪里焚毁…哪里就能一夕间烧成灰烬!
——镇骨郝昭懂筑城,更懂如何利用城池的主场优势!
而吕蒙犯得最大错误就是…
他在入城头时与郝昭隔空对话,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
却没有当即去检查这外城的军械,检查那一口口装满辎重箱子的内部!
他天真的以为长沙军…来不及撤离,给他留下的是军械。
事实上,表面留下的的确是军械,可下面深埋着的却是一场隐藏着的大火?
…
江风,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它的呼啸可以让火焰变得更狂暴,变得威力倍增,变得具备旦夕间吞噬一切的能力。
那外城之间还在蔓延的火焰,仿佛…当它们遇到那一条条细密的管道处,仿佛漫天扑洒的鱼油时,顷刻间…它狂躁了起来。
噼啪…
噼里啪啦。
火焰将八牛弩吞噬,那火焰带来的惊天动地般的噼啪巨响,仿佛隔空突然炸响的闷雷,让整个外城都不由得震动了起来。
很快…
密密麻麻的吴军开始被引燃,被烧着的人疯了一般,发出了夜枭的凄声,一路狂奔…冲向他们的同伴。
往往连带的后果,就是他一个人成功将许多人都给点燃,让更多的吴军变成了火人…
然后,这些火人跌倒…失去了动静,再然后,他们只剩下了一团骨架子,变成了一团灰烬。
吕蒙、朱治、蒋钦…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大火,他们的脑袋都是“嗡嗡”的,他们很幸运…因为身份的缘故,还能找到一处没有被大火点燃的地方,甚至让兵士守在外围…将那些冒然冲来的火人一击毙命!
可…
惨呼声、惨叫声、哀嚎声,甚至是马儿的嘶鸣声,是江东儿郎的求救声,到处都是…
这种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在火中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是太茫然,也太无助了!
“特奶奶的,跟他们拼了…”
朱治最受不了这个,国贼甘宁未除,五万大军压境…却…却被烧成了这副模样,他忍无可忍,拔出刀就要冲入火海。
“你脑子烧傻了——”
被烧的灰头土脸的吕蒙,他一把拽住朱治,朱治茫然、惊恐的回眸,他的眼睛瞪得硕大,却仿佛…因为吕蒙的一拉,才回过神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