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稻浪此起彼伏,微风吹过,浑汗如雨的村民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今年的收成看起来不错,大家都期待着能有一个好的收获。
在麦田的边缘,山脚下的纪家门口,纪安眺望着田地,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钦羡。
正当纪安沉浸在思绪中时,一个跳脱的声音从屋后传来:“你发什么呆,快来帮忙啦!”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哥哥纪平。他正吃力地拎着一桶水,晃晃悠悠地走着。纪安赶紧跑过去,接过水桶,“你就不能别一次打这么满。”纪平嘿嘿笑着,说道:“这不是想着能少跑几趟。”纪安看着与他相似的黝黑脸庞,半晌无语。他帮忙抬起水桶,向厨房走去。
“刚才发什么呆呢?”
“地里的粮食快收上来了,”纪安顿了一下,“咱家的地,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嘿,知道也没用。那龟孙一家,怕是一粒米都不想出。”
瞪了口无遮拦的纪平一眼,纪安说:“你是忘了我们身上与他们有着同样的血缘吗?他们是龟孙,那我们又是啥?”
“别说,我还真忘了。”纪平摸着脑袋纠结的想起。
纪安又是一阵无语。
往摇椅上一靠,直接瘫在椅子上大半天的纪秋,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家里田地的地契还在吗?”
“在。”纪平响亮的回答。
“那就没事了,纪安,你去找一下村长,让他帮我们找人把田里的粮食收上来,帮忙的人,我们给他一半的出产。”
“老宅那边怕是不会同意?”纪安迟疑。
“不用他们同意。”纪秋淡定的摸着腰间缠绕着的绿鞭,嗯,敢拦就抽一顿,没有什么事情是抽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抽两顿。
纪安会意,和咧开嘴角露出大白牙的纪平,一道出了门。
……
“干什么?快住手?谁让你们动我们粮食的?”被林春喜赶过来这边收粮食的姐妹俩,气愤地拦着。
王五停下了手里挥舞的镰刀,他是赶牛车的王大爷的儿子,因为刚分家,手上拮据,因此在听到纪平纪安托村长找人帮忙收粮食的时候,哪怕知道老纪家的难缠,为了那一半的粮食也硬着头皮拿着镰刀过来。
“住什么手?这是我家的地,种在我家地里的粮食,我家。&34;说到最后语气拔高,纪平昂看头,斜睨了姐妹俩一眼。
“王五叔,您继续。&34;纪安放在手里捆好的稻谷,转过身,对着纪星,&34;堂姐,麻烦你跟大伯说一声,地里的粮食我们自己收了,以后我家的田也不用你们种了。”
“我,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去跟爹爹说。还有,田里的粮食是我家种的。你不能就这样收走。&34;纪星眼神飘移的拒绝。
“你家大概是忘了,还欠了我们好几年的粮食呢。”纪平轻嗤。
纪星羞愧得满脸通红,吱唔着没有出声,旁边的纪月焦急的扯了扯姐姐的袖子。
“总之,这粮食不能就这样收走。”思及爹爹的脾气,纪星只能硬着头皮拦着。
“谁要抢我家的粮食?&34;林春喜匆匆赶来,后面跟着一群村民。
纪安朝她身后看了眼,心里有了底。
“王五,你住手!”林春喜指着正在割稻谷的王五喊道,“谁让你割我家稻谷的!”
王五停下动作,看着周围的人,面露尴尬。
纪安见状,上前一步说道:“伯母,您误会了。这地本来就是我家的,这些年租给你们种,也没找你们要粮食。现在我们只是收回自己的粮食而已。”
林春喜脸色涨红,“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地明明是……”
“大伯母!”纪平打断她的话,“这地契可还在我家呢。”
纪星拉了拉林春喜的衣角,小声说道:“娘,咱们回家吧。”
“没用的东西,滚。”推开身旁的女儿,林春喜看看周围的村民,心知理亏,可又想起家里的饥荒,委实不舍得就这样放弃到手的粮食,且种了这么多年,这两亩田地她早就看成自家的,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收回。
林春喜抿唇,目光一寸一寸转成冷意,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养不熟的白眼狼。”
语速缓慢,一字一嘲。
纪耀祖跟在边上也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学舌:“白眼儿狼!”
“哦,狼在哪呢?&34;
林春喜陡然一个机灵,浑身僵硬的看着那煞星一步一晃的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不是说有狼吗?在哪?&34;纪秋扯了扯腰间的绿鞭,黝黑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林春喜,“狼进村可不是好事,得打断它的腿让它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惦记的。&34;
林春喜根发都要炸了起来,惊恐的向后退:“你少吓唬人?合着我们家这几个月的辛苦都白费了是吧?”
纪秋睨着她:“瞧您说的,嗯,要按你这么算,我家的田你们种了好几年了,当初说好三成的粮食在哪?就这两亩田收上的粮食可不够?”
她声音清脆,吐字清晰,就这么一小会儿,田地里已经围满了瞧热闹的。
林春喜被噎得怼不动,脸胀得猪肝一样,指尖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