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你家姑娘我,好像不认识字了,也可能是我今天起猛了,所以看花眼了。”
手握着圣旨,裴渃笙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生无可恋。
白冬还是难得见到裴渃笙这幅样子,忽然对圣旨的内容产生了一丢丢好奇心。、
苍梧帝到底下了什么样的旨意,让她流露出这种表情,要知道,她家姑娘那是天塌下来了还无所畏惧,坦然接受生死的人。
许是看穿白冬的好奇,裴渃笙恹恹着将圣旨给她,示意她自己看。
白冬打开一眼,然后,面色古怪,什么话都没有说。
“想笑就笑吧,等下憋坏了,还得我帮你诊治,太麻烦了。”裴渃笙一眼就看透白冬所想,没好气的道。
像是得到什么特赦令一样,白冬捧腹大笑起来,与平日的沉稳判若两人,一边笑还一边说道,“姑娘,是不是你平日干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儿,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特意派人收了你这个妖孽?咱们是要有姑爷了吗?”
艾玛,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可以压制裴渃笙的人了,这消息一旦传回去,大家肯定乐不可支,马上就放烟花庆祝一下。
“没有!”裴渃笙翻了翻白眼。
看着这道赐婚圣旨,她终于明白苍梧帝在她离开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合着是打算让她嫁人,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
唔,说火坑有点儿对不住某人,但是,她真的没有成婚的打算,上次提的几个条件,本意就是让某人知难而退,这段时间什么动静都没有,她以为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默契了。
现在扭头直接来了圣旨,这不是强迫吗?
老实说,这种感觉,还真的挺糟心的。
“姑娘,你换个角度想,其实宸王人也不错,我们在嘉陵关的时候,他对你还是蛮不错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配得上你的人,目前来讲,我们都觉得,也就宸王一个了。”白冬深思了一下,还是认真的分析起来。
玩归玩,闹归闹,她们也希望裴渃笙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奈何以前碰到的人吧,也不乏有出色的男子,可姑娘不喜欢,她们也不会勉强她去接受。
冥羽宸的话,她们在嘉陵关接触过,对别人怎样不知道,但对裴渃笙的不同,她们还是看在眼里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裴渃笙对宸王的态度,旁人看不出,她们这些自小跟在裴渃笙身边的人,又岂会看不出她对冥羽宸那点细微的不同之处。
她们真心的想看到裴渃笙幸福,所以,或许这一次的赐婚,是个不错的契机。
听完白冬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之后,裴渃笙沉默了。
“冬冬,我对他,真的有不一样吗?”裴渃笙喃喃问道,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那个漂亮到极致的身影。
她自问没什么不同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冬用力的点点头,虽然细微,但真的不一样,要知道那个谁当初追求她们姑娘的时候,姑娘那叫一个不假辞色,连一点点可能性都不给对方,主要一个将心动扼杀在摇篮当中,连萌芽的机会都不给。
可是面对冥羽宸的暧昧,她不是这样的。
白冬也没法判定说裴渃笙一定是对冥羽宸动心了,但起码是不一样的。
裴渃笙现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有些许淡淡的浮躁在,让她很想发泄出来。
至于圣旨,再说吧,反正又没让她现在立刻马上成亲。
怀着复杂的心情,裴渃笙回到闺房后,也静不下心来休息,连闭目养神都是忍不住想着这个事儿。
且越想,她越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是很排斥这桩婚事,但是心中还是有着说不出的烦躁之意。
白冬在外间,听着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也没经历过,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厢裴渃笙烦躁着,那边裴老夫人派人去秦王府,却吃了个闭门羹,秦王府的门房说裴侧妃受惊过度,不宜见客,就算是裴老夫人,也一样。
“悠悠,你别难过,孩子我们迟早会有的,现在还是养好你的身体比较重要,父皇不再追究,你也莫要想太多,另外,裴渃笙的事情,你以后还是别在意了,我说过的,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人,你难道还介意吗?”
卧房内,秦王坐在床沿边,轻声轻语的安抚着裴悠悠。
“夫君,我知道的,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孩子根本没来的事情,苍天才知,我真的很想为你生儿育女,昨夜连孩子的名字都想了无数个,今日却……”
裴悠悠低声啜泣着,尚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不等秦王继续安抚,下一秒她又贴心的自我安抚着,“夫君不用担心,我会振作起来的,今日为了我,你已经耽误了不少事情,你先去处理吧,我没关系的,真的。”
“真的吗?”秦王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太放心。
裴悠悠故作坚强的扬起笑容,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问题。
秦王见状,才勉为其难,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父皇交给他的事务,他尚未处理完,耽搁下去,确实不好。
罢了,等处理好之后,再来陪着她,想必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