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笙,你也别沮丧了,陛下没有马上回绝,说明还有同意的可能,只是你的要求非普通要求,关于丞相的名誉,陛下也需要考虑。”
离宫路上,沈姝涵贴心的安慰着裴渃笙,不希望她太过沮丧。
方才在御书房内,即便裴渃笙言之凿凿,态度明确,但苍梧帝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但好在没有拒绝,只说他要想一想,还让裴渃笙去想一想有没有别的要求。
只要不是一口回绝,就说明还留有余地,不必过分沮丧失望。
裴渃笙其实还好,她早就猜到不可能马上答应,她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叛出家门,天下人会诟病她,同样也会诟病丞相,苍梧帝对丞相信任有加,不可能马上答应。
她现在在想的,是苍梧帝在她离开御书房之前,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姝涵,你向来聪慧,能琢磨出陛下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回去之后想想,若在相府真的不开心,也未必只有独立女户一条路,或许还有另外一条路已经铺好在等着你了。
这句话,裴渃笙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条路?已经铺好?分开来她能理解,但联合到一起,她是真的无法解释,她的要求,也是深思熟虑后,第一次开口,之前从未与任何人提及,苍梧帝那句话,像是早已猜到她的打算,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一样。
但是,这可能吗?她自问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出来。
“想不通就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沈姝涵也搞不懂,但她还是安慰起裴渃笙。
“也是。”裴渃笙颔首。
先送沈姝涵回沈府之后,裴渃笙回丞相府。
在她进宫这段时间,裴夫人显然已经知道相国寺发生的事情,裴渃笙前脚踏入前厅,下一秒,一个巴掌就迎面而来。
幸好裴渃笙身手敏捷,轻而易举就躲过去,不然这一掌下去,明日怕是小脸就没法出门见人了。
“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不满我们没将悠悠送走,但没想到你心思狠毒到这个地步,你怎能下得了手?她是你妹妹啊!你害了她,又害了枫儿下落不明,我真后悔,后悔将你认回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裴家也不会鸡犬不宁,不得安生,你这个孽障!”
裴夫人咬牙切齿的道,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恨意,快要化为实质了。
“住口!云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裴老夫人匆忙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裴夫人已经将伤人的话语说出口了。
“娘,您还要护着这个孽障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她推了悠悠,害得悠悠小产,又引来刺客,害得枫儿下落不明,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她接回来,她就是个害人精。”
接二连三的出事,让裴夫人失了理智,她红着眼,对于裴老夫人毫不客气的一通回怼。
就这,悠悠还特意派人过来传话,叫自己不要怪罪这个孽障,说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裴夫人后悔愧疚的情绪,一下子就达到了最高点。
她不该奢求她们姐妹能够和谐共处的,早知道会这样,她今日绝不会让悠悠去相国寺,也就不会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了。
“来人,夫人伤心过度,失了心智,将她带回去,好生看管照顾,若谁敢阳奉阴违,出现什么差池,老身立即将他发卖了。”
裴老夫人当机立断下令道,她知晓,此时的云氏,根本不适合讲道理,更不适合好好说话,与其让她在这里伤人伤己,还不如先将她软禁起来。
婢女嬷嬷们忙上前按住裴夫人,拉着她就要走。
裴夫人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她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根本挣脱不开,被拉走之前,她还扬声喊着,“裴渃笙,你害了自己的妹妹和哥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好孩子,受委屈了,是我们裴家对不起你。”裴老夫人心疼的拉过裴渃笙的手。
裴渃笙微微摇头,“祖母,没关系的,他们不拿我当女儿,我同样不把他们当父母,他们的话,伤害不了我。”
裴老夫人闻言,心里更加难受了,这孩子,得多失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笙笙,你跟祖母仔细说说,你们在相国寺究竟经历了什么?”
裴翊枫是她的亲孙子,她也担心,但她相信裴渃笙,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查清楚发生的事情,才有可能顺着线索找到裴翊枫。
面对裴老夫人,裴渃笙没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她们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么看来,刺客有两拨人,指使者应当也是两个不同的人。”裴老夫人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仅从裴渃笙的三言两语间就发现了问题。
“不对!”裴老夫人蓦地道。
“祖母,哪里不对?”裴渃笙问道。
“按你所言,刺客下手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即便枫儿与他们同归于尽,但以枫儿的武功,要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裴悠悠,从一群杀手中带着他们同归于尽,裴悠悠不可能完好无损,偏偏她不但没有性命之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