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初次为人母,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没有人比我更深,凭什么你们随便几句话,就要抹杀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能相信这个事情,我想要孩子,有什么错?父皇,妾身只是以为她们联合起来骗我而已,我真的不知道……”
裴悠悠说着,激动之下,一个不慎晕了过去。
秦王急得不行,大声叫嚷着传太医,他想把裴悠悠抱去太医院,但还顾及着苍梧帝。
“父皇,悠悠虽是假孕,但她也是被蒙蔽受骗,又因为太过期待孩子,才会误会安宁,还望父皇开恩,原谅悠悠吧,毕竟孩子没有,最难过的人就是悠悠了。”
秦王想起夫妻二人昨夜的温馨谈话,畅想着等孩子出生后的一切,就连名字都想好了几个,这么喜欢孩子的悠悠,怎么可能会骗他?
一定是庸医误诊,才会让悠悠误以为自己真的有孕,以至于一时半会间,她没办法接受自己没了孩子的事实。
他的悠悠,一直都是那么善良,会那么做,不过是激动之下才会失控。
“恋爱脑还真是可怕。”裴渃笙悄声吐槽着。
沈姝涵跟她站得很近,听到后有点儿好奇,“什么是恋爱脑呀?”
“呐,就是这样,眼里心里都是对方,不管对方做了什么,都能自动给她圆回来,自我攻略。”裴渃笙简单的解释两句。
“父皇?”眼见苍梧帝没有说话,秦王急了,害怕裴悠悠出什么差池。
苍梧帝心里是失望的,诸君之位空悬,他对这个儿子,本来是寄予厚望的,可他却为了一个裴悠悠,一再做出让他失望之事。
无论是之前对裴渃笙的悔婚,还是此时对裴悠悠的盲目爱恋,都让他不免怀疑,秦王真能担得起一国储君的重担吗?
来日若真的登上帝位,又会不会为了裴悠悠而变成一个昏庸的暴君?
刚才裴渃笙和沈姝涵的低声交流,他也听到了,就算是亲儿子,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否定裴渃笙的定论。
真的就是恋爱脑。
苍梧帝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生怕被这个逆子的恋爱脑给气到,索性摆摆手,让他带着人离开。
也只有秦王恋爱脑,满心担忧,才没有发现在他抱着裴悠悠离去时,本该昏迷无意识的裴悠悠,嘴角那一抹极淡的得意一笑。
谁也没有揭穿裴悠悠的意思,都不是傻子,她那些漏洞百出的说辞,也就秦王这个恋爱脑会相信了。
“安宁,此次委屈你了,你想要什么补偿?”苍梧帝慈爱的对着裴渃笙说道。
裴渃笙在看到苍梧帝让他们离开的时候,就知道苍梧帝不打算深究下去,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旦传扬出去,只会叫天下百姓笑话皇家罢了。
不过嘛,这一次她还真不打算当什么善良大度的小白花。
“陛下,我还真有一事想求陛下应允。”之前是把握不住苍梧帝的态度,不好贸然开口,眼下倒是挺好的时机。
“你且说说看。”苍梧帝道。
沈姝涵也好奇裴渃笙有什么样的请求。
裴渃笙吐出一口浊气,郑重其事的道,“陛下,安宁想请你应准,让我脱离丞相府。”
此言一出,苍梧帝和沈姝涵都惊住了,两人都没想到,裴渃笙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苍梧帝也收起慈爱,眯着眼睛,犀利的问道,“安宁,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怀疑裴渃笙是说错话了,毕竟丞相府的地位摆在那里,但凡是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不会说出要脱离丞相府这样的话,要换成其他人,得知自己是丞相府流落在外的孩子,估计早就兴奋得合不拢嘴,紧紧抱住丞相府的大腿,哪里可能会提出离开的要求。
“渃笙,你是不是在丞相府过得不开心?”沈姝涵担心的看着她。
这一年多来,裴渃笙在相府的遭遇,她们也时不时有所耳闻,但最多的就是裴渃笙容不下裴悠悠,处处给她使绊子,各种栽赃陷害。
但与裴渃笙深交以来,沈姝涵就明白,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她怀疑是裴悠悠派人传出的谣言,想要毁了裴渃笙,可想而知裴渃笙在相府的处境有多糟糕了。
最重要的是,她亲眼目睹过裴翊霄兄弟对待裴渃笙和裴悠悠截然相反的态度,她真的为裴渃笙感到心疼不值。
她深信,裴渃笙会做出这个决定,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无论以后外界会怎么说她,自己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她,陪着她。
裴渃笙对着沈姝涵微微一笑,似在安慰她,看得沈姝涵鼻尖酸酸的。
“陛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恳请陛下应允,让我离开相府,独立女户。”裴渃笙以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说道。
苍梧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朕需要一个可以说服朕的理由,据朕所知,裴爱卿夫妇对你疼爱有加,你此举,怕是会被天下人诟病你大不孝,也会影响你爹娘的声誉,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吗?”
没有一口回绝?那就是有戏。
裴渃笙眼神一亮,“若要为了天下人的眼光而委屈自己的话,我不愿意,陛下也知道我在乡下长大,自小无拘无束惯了,相府的规矩让我觉得拘束,但血缘摆在那里,我想逃离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