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王反对,但苍梧帝还是采取了裴渃笙的提议。
太医院首接到旨意后,不情不愿的离开太医院,去了秦王府,他的动作很快,没让大家久等就回来复命了。
他的说辞,与相国寺的僧人所说并没有任何深入,甚至还直言不讳的来了一句,裴悠悠的身体健康得都快可以打死一头牛了,压根不存在小产虚弱。
裴渃笙深深的怀疑,太医院首是在存心报复裴悠悠的事儿耽误了他钻研医术。
这个太医院首,她也有所耳闻。
简直就是南无月的翻版,不同的是,南无月对医毒都有兴趣,而他只喜欢医术,除了苍梧帝,就连楚萱雅都别想叫得动他。
裴渃笙合理怀疑,太医院首之所以愿意进宫,就是冲着宫里的名贵珍稀药材而来的,要知道钻研医术,也是很烧钱的。
“怎么会这样……”秦王难以置信的低喃道。
悠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陛下,裴侧妃在外求见。”小太监进来禀报道。
“宣。”
苍梧帝也想听听裴悠悠的说法。
要知道,欺君是死罪,再度欺君更是罪无可赦。
裴悠悠颤抖着身子走进来,小脸儿那叫一个憔悴,可在场几个人,除了秦王会心疼之外,没人会在意,偏偏秦王刚刚得知自己被裴悠悠所骗,这会儿的感觉正复杂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
最终,多年情意还是战胜了理智,秦王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跪下,不让她跌倒。
“裴氏,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苍梧帝淡淡的话语落在裴悠悠耳中如惊雷一般,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在太医院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但瞒不住也没关系,她早就有应对之策,她担心是苍梧帝会看穿她的内心。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保持冷静镇定,决不能流露出任何破绽。
“父皇,妾身有罪,罪在不该轻信他人,误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从而导致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妾身虽然没有怀孕,但姐姐在明知道妾身怀孕的情况下,还推了妾身,是确凿无疑之事,若妾身真的身怀有孕,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还望父皇能够为妾身做主。”
裴悠悠情真意切的道,说着说着,两行泪又不禁流下来,看得秦王心疼不已,不顾一切将她揽在怀里好生安慰着。
被他这么一安慰,裴悠悠呜咽出声,越哭越大声,仿佛情绪在瞬间失去控制。
眼见苍梧帝的脸色变得古怪,似隐忍着什么一样,裴渃笙好心的当起坏人,打断他们二人之间的含情脉脉。
“打断一下,这里不是戏台子,两位要演情深似海的话,得回府去,陛下还在这呢,你们殿前失仪,不好吧?”
一番话,说得秦王和裴悠悠身子一僵,才想起来这里是御书房……
“求父皇恕罪,儿臣只是心疼悠悠被骗,并非存心失态。”秦王赶忙请罪,裴悠悠也跟着一起。
苍梧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他让裴悠悠继续说下去。
裴悠悠说自己也是昨日在府医例行请平安脉时才知道自己怀孕,也不知道是假孕,要真的假孕,她也不敢闹到陛下跟前,欺君之罪她是断断不敢的。
她的话,苍梧帝不知道信还是没信,反正裴渃笙和沈姝涵是不相信的。
“陛下,安宁有几句话想和裴侧妃对峙一下,不知陛下是否允许?”裴渃笙觉得自己身为被告,必须得发挥一下被告的精神对峙一下,不然岂不是太没参与感了。
“准了!”
这个未来的弟妹,苍梧帝还是相对给面子的,面色都缓和了不少。
这细微的变化,落在秦王和裴悠悠眼中,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裴悠悠回府就导演了一出好戏,秦王更是才回府,尚未来得及听幕僚的回禀就发生了裴悠悠那档子事,对于苍梧帝的指婚,两人都还未得到消息。
所以,他们不清楚苍梧帝为什么对裴渃笙格外的宽容慈爱,这份偏爱,不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假设你真不知道是误诊,那裴侧妃才诊出有孕,按理来说,未满三个月,胎像不稳之前,不是更应该避开人群好好休养吗?为何今日还非要我们跟你去相国寺?身为人母,不是会疼爱孩子吗?你可否解释一下?”裴渃笙率先提出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姐姐与我之间有误会,哥哥们想要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我不希望让他们失望,所以没有拒绝,更没想过姐姐会对我下此狠手。”裴悠悠直接倒打一耙。
裴渃笙点点头,继续道,“合情合理,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上香之后,你明知自己有孕,还非要折腾大家陪你去后山,作何解释?后山之路比较崎岖,你就不怕?还是你早知道自己没有身孕?”
不等裴悠悠狡辩,裴渃笙继续抛出自己的问题。
“还有,相国寺的大师替你诊脉,就算你最初不清楚,可在相国寺的时候你也知道,回京之后你依然一口咬定是我害你小产,你又作何解释?”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裴悠悠冷汗涔涔,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轻咬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