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亲,时宜告退。”
我扶着卫七的手上了来时的马车。
等车出了城门,我捏了捏卫七的手,她看着我点点头。
“咚”一声,卫七击晕了前面车夫,将他塞到后面车厢里,赶着马车在城外的送客亭处停下。
卫七的那匹枣红大马已经出现在马厩里,旁边还有一个半高的小马驹,是给我这个初学者的,
我吹响骨哨,亭内两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只看卫七跟他们打了几个我看不懂的手势,那两人就一前一后上了姜府马车,继续前往水陆庵的方向。
我走向那匹小马驹,大大的圆眼睛眼神很是温顺,在卫七的帮助下第一次一个人骑上了马。
“驾—”我轻喝,小马驹就迈开步子向外奔去。
卫七的枣红大马追上与我们齐平,观察我的姿势,时不时地提点我。
跑出两里外后,我渐入佳境,可以不再全神贯注握紧缰绳盯着前方,和卫七一边闲聊几句,再看看两边风景。
“这都到了云清山脚下,怎么前面还没动静。陈氏向来是斩草要除根的人,此番代笔关系姜宝珠的才名,她应该不会放过我才是。难道要辛苦你的暗卫兄弟们白跑一趟了?”
“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卫七低低哑哑的说。
“吁—”卫七突然示意我停下。
看来前面有动静了,我和她迅速将马赶到一旁的小树林里等候。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在送客亭中见过的那两人中的一个骑着马找到我们。
他翻身下马行礼后回禀:“姜小姐,有两人在山脚设伏,一人逃走,一人被擒后服毒自杀,全身皮肤溃烂而死。”
我心中一凛:“姜家怎会有死士?”
卫七问:“武功路数能看出什么吗?”
“这两人招式都是常见的大路货,看不出什么特别。”
我想了想,对那个暗卫吩咐:“把这个人带回庄子,让薛大夫看看,也许会有线索。另外禀告大公子,姜家和王家暗中有更深关系。”
“属下告退。”
我和卫七重新上马,上山回了水陆庵。
经过前殿时,我先带着卫七找到庵里的小师傅,请她们安排七日法事,将小娘的牌位供奉到地藏殿中。
在我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后,这位小师傅眼神都亮了很多,一路殷勤地上下安排。
小娘的牌位得以直接摆入地藏殿右偏殿中,和一长排精致华美的牌位放在一起。
质朴的黄杨木牌位上只有显妣姜氏舞蝶孺人之灵,小娘一生都不知自己原本姓氏,被拐到孙家后在由于长相出众被挑选做舞姬培养。姜伯恒觊觎她的美色,却又嫌弃她舞姬的过往,早已一双玉臂千人枕。
这一刻我希望舞蝶已喝下孟婆汤将前尘往事尽忘,这个苦命女子短短22年的人生根本没有半点甜蜜可供回忆。
在庵内师父的示意下,我将一盏长明灯点上,又点燃三根清香祭拜后,带着卫七回到后院。
院子里,吕妈妈不知从哪里端来一把长条凳,在我厢房正前方端正坐着。
“二少夫人,老婆子我一天都在这里看着,绝对没有人进出。”
一见我进院子,吕妈妈立马起身献殷勤。
“您老辛苦,快下去歇歇吧。”
我头也不回的往厢房走,卫七跟在我身后。
卫七经过吕妈妈身旁时,吕妈妈把长条凳一抬,尾端正好扫到卫七身上。
“吕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卫七将长条凳压下,刻意压低声音模仿曹妈妈的声音问。
“真是对不住了,老婆子我没看到你在旁边。”吕妈妈也抬着长条凳不放,慢条斯理地回道。
卫七猛地一推,吕婆子连人带凳倒下,长条凳正好砸到吕婆子的脚踝上。
“你个贼婆子,存心要砸死我啊!二少夫人,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吕婆子坐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一把。
我站在厢房门前,跟卫七交换个眼神,开口怒斥:“这里是佛门清净地,怎容你们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