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艾小纨凝着她，握着的拳头松了松，红润的眼眶对着她又回过神，她说还有一件事要说实话？

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事？

“其实那些事你父亲艾山峰都是知道的，当年我也曾犹豫不决过，但是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俞护士摇着头，满脸的愧疚，“他们在走廊上就拉拉扯扯的，你父亲刚从医生那里得知你母亲的消息，说就算是动手术可能人也会成为了植物人。”

“再加上李月茹跟你父亲说，已经把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告诉了你母亲，所以最后拔掉你母亲的输液管这些事也是经过你父亲的同意的。”

俞护士继续说，“而且你外婆也并不是脑溢血导致的瘫痪，是因为你外婆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李月茹亲手把她推下楼的！那时候我跑得快，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她这辈子也算是作恶多端，老天爷也收走了她的一切，她苟活着却也受尽了折磨。

艾小纨，“……”

她站在原地，整个脑袋都是嗡嗡作响，艾山峰知道这件事？是他默许李月茹这么害她妈妈的么？

他可是自己的父亲啊，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母亲，难道当初艾山峰真的看上她妈妈家的财产而不是真的爱？

还是男人都这样见异思迁？有了后来的李月茹就不要自己的原配了？

艾小纨心中原本的气愤荡然无存，有的竟然都是无尽的戾气，她胸腔内仇恨的火苗被点燃，外婆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外婆。

人性的劣根性在她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觉得甚至自己是个罪人，如果当初看好母亲，如果不是当初自己总是管李月茹叫阿姨。

以为她们是闺蜜，让她去照顾母亲，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她让两个杀人犯在她面前生活了这么久。

原来当初送她出国是有原因的，她没弄清楚就被稀里糊涂的弄出来国。

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对不起艾小姐，都是我不好，我罪孽是真的深，我不应该答应的，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我现在也这个年纪了，也没什么是不好说的。”

艾小纨想哭，却怎么样也哭不出声音来，也落不下泪，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说道，“那证据呢，你有证据么？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证据我要怎么信？”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眼神空洞的望着前面的木桩子。

“我已经把我的录音交给了薄氏集团的总裁，我听说是艾小姐的丈夫，所以我把东西都交给他了。”

那时候她其实是录音了的，也更是在摄像头里录下了的东西被销毁之前就把东西给保存下来，这些都是她用来保命的东西。

“如果我现在要你举证李月茹跟艾山峰呢，你愿意跟我一起举证么？”

她要把那些人渣都关到监狱里去，让他们永远在监狱里面忏悔！

“这个，我……薄氏的总裁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证据都交给你们，就跟我没关系了啊。”俞护士摇了摇头。

确实是薄西泽找到的她，可是他答应过她的，只要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他就什么都不追究。

俞护士不是不害怕，她怕，她怕的是李月茹会找人追杀她，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是现在她倒不是害怕李月茹。

她怕坐牢。

这件事跟她脱不了任何的关系，如果去作证就意味着自己也要坐牢。

“怎么？你怕了？”

艾小纨挑了挑眉，勾唇，“你口口声声说你做错了，难道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么？如果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你以为给了证据，你不上去作证人有用么？”

难道人性真的是这样么？说自己做错了，却不能真正认错么？

“我，可是我，我很害怕，我不想在监狱里留一辈子，我不想，求求你不要让我去面对那个女人了好不好？”

俞护士几乎是惊恐的看向艾小纨的。

最后，还是没有谈拢，只是陆启风让人过来专门囚禁着俞护士，带着艾小纨先回了炎州城。

她说过还需要回去照顾她的外婆。

“陆特助，你说这件事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知道了？”车上，快到炎州城的时候，艾小纨忽然问了一句。

艾小纨摇了摇头，轻笑，“带我去见薄西泽吧，我今天要见到他。”

“好的，夫……艾小姐。”

……

等到他们赶到炎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艾小纨先去了自己租的房子那边看了外婆，她提前让夏未央过来照顾了外婆，现在看外婆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只是知道所有的事以后，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外婆，她都快崩溃了。

“丸子，你到底去哪里了，你也不肯跟我说。”夏未央从屋子里出来，认真的看着艾小纨，轻叹了一口气问道。

她急匆匆的说要走，现在回来也什么都不说，眼睛红肿的可怕，明显就是哭过了。

“没事，就是要先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外婆，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好，麻烦你了，未央。”艾小纨整齐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