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将军?”文官的表情也是非常讶异。
“呵呵,吴大人也在啊。”慕容延干笑了一声,接着面向帅位,拱手施礼,正儿八经的说道:“秦国使者慕容延,代表秦王,特来拜会魏广将军。”
他特意声明了自己是代表秦王的,是使者身份,就是在担心自己的性命。
魏广闻言,表情多少有些怪异,说不出什么感觉,别扭较多。
沉默了一会,他才说道:“既是秦使,不知足下此来,所谓何事。”
“这......”慕容延故作犹豫,看了眼文官。
魏广见状,也没多想,朝文官摆了摆手:“吴大人先行退下吧。”
文官动了动嘴角,想留下来,又想说什么,可魏广为主帅,命令已下,他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是施了一礼:“是。”
不过临走之前,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慕容延。
很快,帐中只剩两人,慕容延也不装腔作势了,前走两步,于帅案前说道:“不瞒魏兄,我此来,正为劝说于你,同我投靠秦国,共襄大业。”
“呵呵。”魏广笑了,稳坐帅位,瞥了其一眼,“慕容延,你以为,我魏广会和你一样,贪图富贵,卖国求荣吗。”
“这,魏兄何出此言。”慕容延急道:“秦灵之争,本就是中原内战,大家都是同一民族,又何来卖国一说,而帝者,天命所属,只有顺势而为,方能一展抱负啊......”
“此乃谬论。”魏广打断了他,含沙射影道:“慕容延,伱决战兵败,不仅折损四十万大军,又投靠秦国,竟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这说到了慕容延的痛处,后者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堪,尴尬道:“魏兄,战争一事,胜负难料,我又何尝不想力挽狂澜,奈何败于秦王,又被围困飞云滩,救援无望,让我如何抉择?若不降秦,下面的十几万将士,都会跟着我陪葬啊。”
“你敢说不是为了一己之私?”魏广质问。
“断断不是!”慕容延一脸正色道:“魏兄可曾想过,那是十几万年轻的儿郎,我一人之性命,何足道哉,可那些将士呢,他们是无辜的!”
他说的冠冕堂皇,魏广听后,不再就此多论,而是站起了身:“你降秦,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今日却前来游说于我,未免太过可笑!若不是念在往日交情,我早已将你棍棒赶出!”
“哎呀魏兄,正因往日交情,我才冒死前来,不忍看你死于沙场,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啊。”见其没有杀害之意,慕容延顿时来了精神,能劝降魏广,对他来说,不仅是大功一件,更能稳定自己在秦国的身份,这可以说是个垫脚石了。
“不必再言!”结果魏广断然拒绝:“为将者,当尽忠报国,即便身死,亦留美名!”
“大势所趋,山河归心,以秦之虎狼,必会扫平天下,届时,魏兄不过是败军之将,又何来美名一说。”慕容延道。
魏广稍稍沉默。
对于老友,慕容延自然了解,察言观色,再次说道:“今之战局,魏兄比我清楚,坚守六盘山,已无实质意义,蔡州早晚必破,且论大局,灵国无论是粮草还是兵力,都已捉襟见肘,此局,已无法扭转,如果魏兄坚持己见,不顾劝阻,届时,又如何自处?”
说着又道:“难道魏兄就没想过自己的后路吗?即便你个人不想,那你的族人呢。”
“秦灭灵,已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魏兄三思啊......”
慕容延在攻击魏广的弱点,如果战局明朗,这个劝降是没有意义的,可即将兵败,那就不一样了。
魏广依旧沉默,双眼转动,心思百转,显然是有些动摇了。
可片刻后,还是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不必再说了!走吧。”
“可是魏兄。”
慕容延还想说什么,可魏广已是面露不悦道:“于往日情分,我不忍杀你,若再胡言,休怪无情。”
“这。”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慕容延不由咽了口唾沫,只得拱手道:“既如此,就当在下白来了这一趟,魏兄保重。”
此行,对慕容延来说,是有非常大危险的,而今虽然没有劝降成功,可好歹保住了性命,他也没敢多留,施礼之后,直接离开了。
等其走后,魏广则是于帅案后,再次来回踱起了步。
战局至此,他不得不考虑一些问题,不仅是对他,对所有灵军来说,都是如此。
其实,他没有动慕容延,就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小小的后路。
他当然清楚灵王对慕容延恨之入骨,可如果慕容延以秦使身份死在了他手里,那在秦王那边,他就再无投靠的可能。
这是魏广权衡利弊的想法。
不过他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之前的军中文官。
基于慕容延当初灵国身份的问题,文官退下之后可没闲着,而是当即写了一封书信,令人快马加鞭,送往了蔡州。
六盘山是主城右侧防线,之间是有军事据点连接的,快马飞奔极快,未到中午,书信已至灵王手中。
“陛下,吴大人书信。”
“哦?呈上来。”
书房中,灵王刚和程平商量完一些事情,待接过书信,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