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下,凉王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在他眼中,那些文官,好像都跟秦王写过信似得。
“张大人,本王听说,你昨日一天没有回府是吗?”
“臣……臣外出办了点私事。”一名官员跪在下面颤声说道。
“是吗?不会是在和秦军细作,秘密接洽吧?”凉王眼神阴鸷。
“这,这怎么可能!微臣忠心,日月可鉴,大王明察啊……”官员吓得声音都变了。
“你以为!你们做的这些勾当,本王不知吗!”
“来人!”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又一名大臣被拖了出去。
凉王现在的心态,亡国之前,几近疯狂,更将他的暴戾展露无疑。
“李大人。”
啊!?一名官员身子顿时一紧:“臣,臣在。”
“本王听说,昨日你的府上,有一位陌生来客?”
“那……那是微臣远房表亲。”官员连忙解释。
“是吗?”凉王嘴角牵动,冷笑出声。
“大王容禀!大王容禀啊”
叫声消失在了殿外。
因密信一事,搞得凉宫风声鹤唳,凉王性格,本就暴戾阴狠,众臣见状,全都紧紧的跪在下面,脑门触地,屁股高撅,有不少人,身子都甚至在轻微打着颤,生怕喊到自己的名字。
下朝之后,众臣退去,几乎所有人,都暗松了一口大气。
更有人不时用官服衣袖,擦着额头冷汗,忍不住说道:“这太可怕了,还是邓鑫邓大人见机的早啊……”
在这种情况下,凉国一众大臣回去之后,那是纷纷闭门不出,召集府内仆人,加重护院,他们防备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担心凉国内卫突然找上门来。
到了第二天,整个朝议大殿上,空荡荡的。
除了凉国老丞相,平时百官,已不见一人。
凉王坐在王椅上,先是呆呆的看着四周,接着突然自嘲的笑了。
“时至如今,我整个凉国,寡人身边,竟只剩下老爱卿这一个忠臣……”
“大王……”凉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爱卿啊……”凉王悲凉的叫了一声。
“满朝文武,多言自己为忠良之士,实则,一派枯木败草!”
“呵呵,哈哈”
他先是轻笑,接着仰面大笑,笑的歇斯底里。
边笑,他也边站起身,落寞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凉国老丞相重重叹了口气,继而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凉州东门。
五万秦军,已兵临城下。
因一路急行军,萧远这边,是并没有携带辎重的,没有什么大型攻城器械,云梯,也还是临时伐木赶制出来的,不过对凉都的攻取,秦军是势在必得。
眼下,凉王将主要防御力量都集中在了北门处,这里的禁军,只有区区一千人。
一千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五万大军,且都城城防,长度不是小城能比的,在绵长的防线下,兵力的不足,就尤为致命了。
只要一处城防人员伤亡,后续跟不上,那秦军将士,就会顺此缺口蹿上城头,继而全线崩塌。
临战之前,看着城外平原上,铺天盖地的大军,城上许多禁军,都下意识紧了紧手中长戟,手心满是汗水。
一名将领更是忍不住喉结滑动,狠狠咽了口唾沫:“蔡……蔡大人,这……”
蔡言就在城头,见将领模样,不由眉头一皱:“怎么?方将军很害怕?”
“呵呵,当然……当然不是……”将领干笑了一声。
他说是这么说,可其语气和表情,早已出卖了自己。
蔡洋深吸了口气,正色说道:“方将军!身为军中将领,当誓死守卫国家!即便马革裹尸,亦是你辈之荣耀!必为世人传颂!可若怯战,只会留下骂名!”
他这话一说完,方将军不由身子一震,连忙应道:“是!”
蔡言在为这一千禁军打气,城外,秦军阵营也发生了变化。
萧远一身黑色锦衣,腰系锦带,玉簪束发,骑着战马,来到了城下一箭之地。
他勒住缰绳,看着城头上的蔡言,大声说道:
“蔡大人!今凉国局面,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足下又何必逆天行事!”
“敢问秦王,何为逆天!”蔡言大声回着。
“本王号令王师,率军北伐,乃承皇命,顺天意,足下以区区千人,意欲螳臂当车,还不是逆天吗!”
“哈哈哈哈”
结果蔡言是仰面而笑,继而厉声说道:“萧贼!最大之奸贼恶贼!握天子于手中,行攻掠之事,还如此冠冕堂皇,简直可笑之极!”
他如此怒骂,萧远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了一声。
这一代奸雄!见此情形,蔡言顿时就被气的不轻。
“蔡大人骂得好啊。”萧远道:“本王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雄主,但也是爱才之人,只要蔡大人肯开城献降,本王保证,必不失高官厚禄!”
“萧贼休要辱我!”蔡言大怒,再次指着城下叫道:
“本官在此明誓!今日哪怕身死!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会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