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持剑不太好吧?”于阗的使者道。
其他各国的使臣也纷纷附和。
“少废话,”柳安毫不顾忌:“不是要打架的吗?打完回家去,有这么多啰嗦?”
尉迟慎进宫时已被除去佩剑,此时赤手空拳,说:“也罢,今日既是宴席,总不能见血,换木剑如何?来日要打,有的是机会。”
高旭便命人换了木剑,场中参战者又纷纷紧张起来。
尉迟慎骁勇善战,柳安也一改往日的平和剑风,两人不断的击败对手,最终是站到了最后。
柳安与尉迟慎各自手持木剑,尉迟慎凝神注视武独,说:“你们中原人的武功,向来让人景仰,只不知你学到了几分。”
“很惭愧,”柳安表情冷淡,却未有几分惭愧,随口答道:“学艺不精,还请多指教。”
话音未落,柳安侧身,手持木剑,一步上前,那动作缓慢,却带着无法抵挡的气势。
尉迟慎退后一步,两人木剑甚至未曾相触,尉迟慎便倒拖木剑,柳安又一式过去了,两人剑锋交错,旋转,袍襟荡开,木剑化作虚影,动作已越来越快。
“好!”只听场中众人喝彩道。
又一瞬间,两人同时停
步,尉迟慎的木剑避无可避,终于与柳安相触,然后断为四截,落在地上。
霎时落针可闻,不片刻,众人方惊讶鼓掌,周遭人等大叫一声好。
柳安却直直注视着尉迟慎的双目,尉迟慎眼中满是震惊,未料柳安居然如此轻易的破了他的独门武学。
一时之间,于阗的使者和尉迟慎面色都有些难看,柳安犹豫片刻,以内力悄无声息的击断自己的木剑。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尉迟慎,没人能看得出来木剑是他自己折断的。
高旭见此情形,笑道:“既是这情况,便不分胜负了,算平局吧,期待来日再与各位一唔。”
众人又说了几句,不片刻,宴席散场,各国的使者和齐国的臣子们都被请了出去,只留下一众皇室成员和几个重臣。
高旭先宣了几个重臣进去,留下皇子们在外面侯着。
高睿十分不安,天色已近黄昏,细碎雪花在风里飘着,稍后内殿传令出来,让他们先到偏殿去喝杯热茶休息,待议事结束后会派人来传。
高岑悠然的坐在偏殿上首位,喝了一口茶,才慢慢道:“三弟在塞北的这些日子,竟是如此得于阗王看重。”
高睿没什么心
情和他打机锋,便道:“大哥言重了,不过是在抗胡时有所联络。”
“原来如此,”高岑似笑非笑,嘲讽道:“三弟母家是武将世家,身架上确实更遭于阗人喜欢,若是换了个瘦弱些的,怎受得住?”
高睿微微皱眉:“大哥慎言。”
高岑抬眸,直直的看着他,偏殿里一时之间安静无比。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就维护上了?我看你……”
高岑话还没说完,便有内侍来宣,两人只好终止谈话,跟着内侍到殿内。
高旭应当是和大臣们都商量好,便只道于阗会将贵女送来安阳住下,但如今战事刚歇,婚丧之事容后再议。
众人应下,便纷纷离开。
高睿则火急火燎的跑到柳安的府里。
而柳安在书房里看书,却根本看不进去。
“子卿!”高睿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柳安看也不看,手里的书瞬间脱手飞出,擦着高睿的额角飞过,直直的钉在房门上。
高睿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但又立马恢复正常,走到柳安身后:“子卿,你听我解释。”
就在他的手马上搭上柳安肩膀时,柳安瞬间回身,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只一掌便将他打的倒飞出
去。
高睿身材高大,一连打翻不少东西,狼狈的摔在地上。
柳安急忙起身,却又立马坐下,微微转头:“为什么不躲开。”
高睿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要打要骂我都随你。”
说着,他又靠近柳安,柳安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他只好安分的站在旁边。
“打也打了,可以听我解释了吗?”
柳安的目光仍落在一旁,就是不看他,沉默着不出声。
“……子卿?”高睿试探地提高了声音。
“听到了,”柳安终于开口:“你想解释什么?”
“你看着我。”
柳安眉头微蹙,转头看着高睿。
“看到了吗?我眼里只有你。”
柳安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道:“玩笑之语就此为止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就是我想说的啊,”高睿认真道:“我根本没想过和亲,早在天山的时候,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了。”
“然后呢?”柳安顿了顿,起身便往外走:“于阗王可是十分属意你。”
高睿连忙拦住他:“于阗王当初只说让我帮忙促成和亲,却没说要同我成亲,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个想法。”
柳安驻足,回首笑道:“当初你们密谈,谈的就
是这事儿吧?把人的终生大事当做筹码,果然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都是如此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