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策马,带着柳安与几十名骑兵,在夜色中追着第一路人过去。
目标非常明显,是对方的千夫长。
不多时,胡人绕到安城北,高睿则带着自己的十人进入了城外不甚茂密的树林里。
“不出声示警吗?”柳安问。
高睿做了个嘘的手势,吩咐道:“有人会说匈奴语吗?”
边关的人常与胡人打交道,军中之人有不少会说的,是以好几个人站了出来。
“你,对,就你,过来听我讲,其他人砍树枝,准备火把插在地上。”
外面十分安静,胡人纷纷下马,在树林中各自做好准备,整理配备,甩出钩索,挂在城墙上。
安城守备空虚,城楼高处连巡逻的士兵都没有,不知跑到何处去喝酒了,只有两个火盆照着。
直到第三队兵爬到一半时,高睿方果断下令。
“冲!”高睿低声道:“不要出声!”
虽然只有不到百人,但突然间从黑暗里杀了出来,乱箭一飞也是颇有气势,登时有人倒地,胡人万万未料居然有人在背后偷袭,仓促转身迎战,连忙大吼示警。
城墙上的守军居然还没有发现偷袭!
高睿与柳安同一匹战马,瞬间冲进了敌军。
高睿控马
,柳安则拔出清虚剑,双脚夹马腹,回手掠去,清虚剑所到之处便有人应声坠马。
紧接着高睿又单手揽着柳安,两人朝侧旁一倾,柳安眨眼间出剑,血液唰地飞溅出,胡人痛喊一声,被斩成两半。
这声大喊令他们马上暴露了行踪,登时箭矢乱飞,战马却早已训练有素,一个疾停,紧接着侧身撞上了夹击的胡人战马,对方一刀劈向柳安。
从一开始就紧跟着他们的士兵马上用匈奴语喊道:“不要动手!自己人!是自己人!”
那胡人一怔,紧接着柳安一挥手,胡人身首异处,脑袋飞了出去。
胡人的马虽强悍,但高睿的战马也是精心培养的战马,个头高大,这么一撞登时把胡人的马撞飞出去。
高睿将缰绳交给柳安,迅速摸箭,一箭飞去,便有马匹嘶鸣摔倒,滚成一团,紧接着连珠箭发,他很好地实践了射人先射马的阴招,嘶声四起,到处都是摔倒的马匹。
“走!”柳安立刻调转马头,带着众人开始逃跑。
背后追兵冲来,高睿拉弓,仰在马背上一躺,天地倒转,松弦,箭发,追兵首领登时被射落马下。
众人又冲进了树林里。
“点数。”高睿
说。
一五一十……
全部都在。
他接着问:“有人受伤了吗?”
两名骑兵轻伤,答道:“还能再战!殿下尽管吩咐!”
“不必冒险,受伤的留待接应!”高睿说,“点火把!”
追兵在树林外停了脚步,都不敢进来。
不到一会儿,火把全部点起,照得树林中仿佛有好几百人,胡人马上纷纷后退,交头接耳。
“杀——!”高睿吼道。
段承志带着人再次朝胡人杀去,对方顿时一阵慌乱,朝己方发出喊声示警,转身逃离,高睿喊道:“小心!”
高睿连着六箭射去,中箭的胡人全部落马,随即他高声喝道:“撤!”
骑兵全部勒马,转回去。
“殿下这是玩我们呢?”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憋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好好杀了!”
“你叫什么名字?”高睿锐利的眼神立刻看向他,问道。
对方马上不作声了,段承志说:“一切听殿下的吩咐,再有啰嗦,军法伺候。”
柳安只觉得好笑,高睿却眉头深锁,说:“这安城的守卫在干些什么?怎么还没半点动静?!”
安城依旧笼罩在夜色中,打了这半天,不见里头出来支援,也无人射
箭。
高睿本来算计的是一旦打起来,就算没人出城也会有人射箭,没想到居然就像死了一样。
胡人似乎也在观望局势,没被吓跑。
柳安不由得心想对方这队人当真是临危不乱,换了别的军队肯定以为伏击失败,被敌军识破阴谋,该当马上放弃撤离才是。
对方军阵中有人吼了一声,军队里的人听懂了,翻译道:“他们说,我们人少!是疑兵!快杀!”
“要来了!”柳安喊道,“快走!”
高睿喝道:“不急,烧!”
顷刻间胡人冲了进来,高睿的手下四散分开,把地上的火把纷纷拔起,抛到树上,噼啪声响,刚下过雨,树叶一点燃登时浓烟弥漫,浓烟滚滚,顺着风势吹向冲进树林的胡人。
柳安见状,把临走时从林子寒那儿拿的毒粉撒进烟雾之中。
“屏息,朝城墙跑!”高睿喊道。
终于,安城有人发现敌人了。
“有人偷袭!”城墙高处的士兵喊道,紧接着锣声响了起来,这时候河间城墙上的火盆才一个接一个地亮了,顿时箭如雨下,段承志怒骂一句,吼道:“不要射箭!他妈的是自己人!”
城墙上停了射箭,胡人又从树林中晕头转向
地冲了出来,先前连番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