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眨巴眨巴眼睛,这钟清浅怎么突然这么凶?自己不过开个玩笑,怎么就惹了她了?
清浅靠在桌子边缘越想气越不顺,看什么都不顺眼。
本来来夜城就是帮钟楚知靠近阮星奇拉拢阮家的,谁知道这阮星奇就一个中心暖男,本该清浅热情的,可阮星奇却表现得比清浅还要热情,但他的热情又假得太明显,让清浅生了厌恶。
想着暂时远离阮星奇出来透透气,却掉进了河里,现在好了,醒来搁哪儿待着都不知道,想逃出去,还被绑了起来,想做点手脚,还被无情拆穿了,被绑就被绑吧,南宫煜偏偏还要来误会她一两句,真够闹心的。
若这事是钟常青的试探,倒也罢了,如若不是钟常青的试探,那还说什么赎金啊?清浅想想都觉得好笑,她一个被钟常青严防死守的人,谁愿意来花钱赎她啊?
观察了清浅好一会儿的南宫煜憋了许久,还是喊道:“钟清浅!”
清浅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看南宫煜的眼神不是太友好。
“人有三急。”南宫煜有些难为情,“你懂我意思吧?”
清浅自然明白,她扭头然后挪动身子慢慢地转了过去。
能怎么办呢
?这种情况下,清浅只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假装不知道不明了没关系。
南宫煜清咳一声:“我现在不急,我的意思是,一会儿要是有三急怎么办,这被绑的……”
清浅眉头皱起,嫌弃道:“忍着!”
南宫煜无语了:“钟清浅,咱们现在是共患难了,别这么冷漠嘛。”
清浅回头看了一眼南宫煜,张了张嘴,觉着无话可说,又闭上嘴了。
南宫煜四处张望之后目光落在清浅身后桌上的水壶、杯子:“哎,钟清浅,我渴。”
南宫煜属实闲得无聊了,他需要有人跟他唠唠嗑,现在在这儿就只有他和清浅俩人,自然只有忽悠清浅和他唠嗑了。
清浅只想放空,可南宫煜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清浅回头没好气道:“一会儿渴一会儿急的,你是不是不正常啊?”
不正常?怎么可能?南宫煜赶忙解释:“我刚刚是说一会儿有三急怎么办,是一会儿!一会儿!不是现在,我现在是渴了。”说完拉扯着嗓子“咳咳”了两声,“你看,嗓子都要冒烟了。”
清浅在地上挪了挪,转过身来面对着南宫煜:“你渴啊?”
“嗯呐……”南宫煜一脸委
屈的小表情,昏黄烛光下,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两侧,看清浅的眼睛里闪烁着烛光,显得楚楚可怜。
清浅本是软硬不吃,可耐不住这赤裸裸地装可怜啊,竟也想给他找水喝了,但想到处境之后,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冷漠道:“没水?”
“有!”南宫煜语气坚定,“你看你身后的桌上,有水壶,麻烦姐姐给我倒点。”
姐姐?
这把清浅惊呆了:“南宫煜,你正常点!”说完就去看桌面了,确实是有水壶、杯子,看着还是干净的,像是才放进来的,可这手脚都被绑了,要站起来谈何容易啊?
清浅懒得挣扎着起来,随意看了一会儿就又坐好了,敷衍道:“有毒。”
“水里没毒!”
还没等南宫煜说话,门外就传来了绑匪粗犷的声音,这让清浅有些尴尬,可绑匪还不罢休:“小姑娘,俺们是正经绑架,你别抹黑俺们!”
门外话音落了,屋子里也陷入了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声的安静程度。
南宫煜抓住了空子,故意委屈道:“姐姐,想喝水。”
清浅抬眸瞥了南宫煜一眼:“拿不到。”
“怎么会拿不到呢?你只要稍微直身子……”
“没
手。”
“不用手。”
“……”
“用嘴啊,我不介意!”南宫煜眼睛一闪一闪地期待着清浅。
清浅直起身子瞪着南宫煜,南宫煜故意干咳两声:“渴……”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清浅无了个大语,垂下眼眸酝酿着情绪。
她实在不想帮南宫煜,但若是不理会南宫煜,南宫煜定然还会找别的事,思来想去,也只能走南宫煜的路,让南宫煜无路可走了,清浅慢慢地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南宫煜。
大概是烛光的加持,清浅眼眸里含上些许泪水,看着惹人怜惜。
南宫煜弱了:“钟清浅你哭啥?我不吃这套!”说完就转移了眼眸。
清浅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自责道:“清浅也想让南宫哥哥喝到水,可清浅被绑了手脚,实在没办法,清浅真是没用,只能让南宫哥哥渴着了。”说着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哭了?
我去?!南宫煜愣住了,想到清浅当街指认自己,又在晚上为了逃命抱着自己的腿哭惨碰瓷,南宫煜这下子算是摸清清浅了。
论演技这一块,高还是钟清浅高啊!
“钟清浅啊钟清浅!”南宫煜还是不服输,“你厉害
!”语气里有几分讽刺。
清浅笑笑:“南宫公子过奖了。”除了泪痕,完全看不出方才哭时的半点情绪,眼神里甚至还有些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