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藏锋,陆飞羽一个哆嗦,只觉得屁股上的伤更痛了,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他暗暗呼了口气,再度看向月宁安,又是那个跋扈飞扬的陆家小爷。
他一脸凶相地朝月宁安吼道:“月宁安,你今天跟我说什么都没用,找谁来都不行。今天,你飞爷我,不把你这破家给砸了,我就不姓陆。”
“哦?是吗?那飞爷你请自便,人手不够,要不要我借几个人给你?”月宁安看也不看陆飞羽,抬手示意下人扶她起来,款款走上前,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月宁安一落座,下人就知礼的把软轿抬了下去,免得挡路。
陆飞羽被月宁安,不按理出牌的举动,气得仰倒,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砸呀!又没有人拦你。”月宁安坐下后,又对下人招了招手,“去取一叠点心和茶水来。”
“你,你什么意思?月宁安,我可是真的要把你家给砸了!”陆飞羽气得不行,他带来的小兵拿着木棍也是一脸无措,见月家的下人齐齐看向他们,一个个竟觉得别扭极了。
先前,他们在打砸的时候,月家的下人也在看着他们,那
时他们只觉得得意,现在却有一种,被人当猴子看的错觉。
“飞爷自便,我月宁安要是拦一下,就把月字倒过来写。”月宁安笑得云淡风轻,配上她虚弱的外表,竟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平淡,可是……
现在的情况是,陆飞羽正带着人打砸她的家,她不生气就算了,还静什么好?
陆飞羽莫名觉得不对,不敢再叫人砸,对上月宁安平静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气短、心慌。
“月宁安,你,你就这么让我砸?”月宁安有这么好说话?
先前在陆家,月宁安可是凶得很,根本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
还有这次让人上门讨债,把他家搬空了不说,还害得他陆家四房名声扫地,人人嘲讽。
幸亏他这两天,一直在家里养伤。不然,一出门,指定会被人嘲笑死。
他妹妹最近就不敢出门了,说是没脸,一出门就被小姐妹们嘲笑。
月宁安见陆飞羽,蠢得问出这么白痴问题,笑了……
她缓缓起身,指了指正门口,被陆飞羽的人打烂的大门,好脾气的道:“前几日,苏府的管家,砸了我家的大门,一扇门板赔了我十万两。我月家的大门值二十万两,苏
相是认可了的,飞爷回去后,记得让人把银子送来。”
“一块破门板,你跟我说值十万两。月宁安,你怎么不去抢?”陆飞羽一听,顿时就慌了,涨红着脸大骂。
他现在一听到银子就害怕。
先前,月宁安让人上门讨债,他不肯还,之后月宁安就没有别的动作,他还以为月宁安怕了,这事过去了,却不想……
第二天下午,就有一群泼皮无赖,坐在他家门外,敲锣打鼓的说他欠钱不还。
这还不算,那群泼皮无赖,还拉了一块长条白布,上面写着“欠债还钱”四个血字。
他让护院上前驱赶,可还没碰到他们,那群泼皮就大喊大叫,说他陆家少爷仗势欺人,欠债不还,还打人。
他气得不行,让人去求四哥,四哥不肯管,他又去找官府的人来。
本以为,官府的人来了,肯定能把那群泼皮赶走,可是……
人确实是赶走了,他们却在大街上,拉着血字白布,大喊大骂。
他再去找官府,官府派了官差来,却是一脸为难的说,“陆少爷,人家是正经的讨债,手中有贵府主子亲手写的欠条。还有,那地界是大街上,小人无权驱赶。”
他气得
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伤口都绷开了。
他痛得不行,等到大夫处理完,听说事情已经闹大了,整个汴京城的人都在传,说他娘欠债不还,让他陆家少爷仗势欺人,欺压百姓。
他气得险些吐血,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去求他四哥,他四哥就一句,让他把欠的银子还了。
可他家哪来的银子?
而且,他也不认为,月宁安真有那么大胆,敢跟他们陆家作对。
他又拖了两日,想让月宁安知难而退,不想外面越传越难听,最后……
陆二夫人与陆三夫人出面,作主把他们四房的库房打开,想取银子还债,结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不值钱的家具。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他们四房院子里的摆件和产业卖了,东拼西凑,凑出五万两银子把钱还上了。
这么一来,他们四房也彻底的掏空了。
陆飞羽气得不行,月宁安害得他颜面尽失,又把他们四房掏空,他现在连给苏家的聘礼都凑不齐。
在家养了两天,勉强能下床,打听到陆藏锋不在府上,陆飞羽就忍不住,带人打上门了。
月宁安害得他颜面尽失不说,还害得他家产全空,他要不给月
宁安一个教训,往后在汴京城,还有谁把飞爷放在眼里?
陆飞羽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恶狠狠地瞪向月宁安,“月宁安,你怕是想钱想疯了!一扇破门,你居然说值十万两,你去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