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笑,一双眼弯的似天边月牙,盛着满天星光,让人也跟着心生欢喜。
“认错态度良好,就是不知能不能真的悔改,有待验证,今日姑且原谅你。”
圣女之力开心,刚想冲进她身体,却又被弹了回来。
“猴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噢对,你没实体,也不会写字,确实有点强灵所难了哈。”
话虽如此,柳岁的态度却很坚决,大有一副你若不依,我就看着你消失的架势。
景昭辰也不吐了,有气无力倚在门边,看柳岁一本正经与地上那团模糊的气体讲道理。
柳岁对着涂山念叨,又似在自言自语。
“既然互相离不开,就一定有共存的法子,只是暂时不为人知罢了,你说是不是?”
涂山干脆爬去景昭辰脚边躲清静。
见圣女之力依旧毫无动静,柳岁站起身,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旋即打了个哈欠。
“困死了,我先上楼去睡了,各位晚安。”
说完,转身就走。
圣女之力只觉得头晕目眩,恨不得化为一缕清烟,死了完事。
可它有使命,事情一日不完结,它就一日不得安眠。
“我我说,您可以契约我!但至此以后,你生我在,你死我亡,再无反悔余地。”
柳岁在他们都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这与她偷长白的那本书上描写的一模一样。
虽然她穿越不像其他人一样开局就有空间,可到底也算有了金手指。
只要好好运用圣女之力,景昭辰对敌时就再不必时刻忧心她的安危。
他是大树,她也不当那菟丝花,要做就做与他与肩的树,相互扶持,抵挡风雨!
她回头,一句话也没说,伸出手,朝着圣女之力努努下巴。
所以,契约也得它出力?
也是,它现在才是卑微求存的那一个!
圣女之力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安然无事地待了那么久,干嘛非得钻出来装大爷,这下好了,一朝成孙子了!
柳岁也不催促,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哈欠看得景昭辰眼角跳了又跳。
“我数三个数,若还是不愿意就算了,从哪来滚回哪去。”
她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喜欢强人所难。
听圣女之力的意思,只要契约就等同于把她们俩锁死在一起,她还好,多了份助力,但圣女之力至此就再无自由。
所以,行不行一句话,可她是真困,困得想要暴走!
景昭辰越过所有人,迈上楼梯。
“岁岁,结契并非那么简单的事,你若困了,就先去睡,明日再说也不迟。”
“”
正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今后被奴役的悲惨岁月的圣女之力,听到这话险些就哭出来。
它要是能等到明天,还用这么卑躬屈膝?
好说歹说求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柳岁松口了,这男人又横插一脚。
真是多管闲事!
柳岁的目光频频扫向二楼的房间,松软的床榻近在咫尺,她却离它始终有段距离。
她现在没心思听契约的事,她就惦记她的床。
景昭辰见状,叹了口气,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
“走吧,去休息,明日无事可多睡会。”
圣女之力认命了,“给我一滴您的血即可。”
这么强大的灵气摆在面前,这姑娘竟然还只惦记着睡觉,是该夸她心大还是对一切都不在意?
就见刚才还困得几乎站不稳的柳岁,瞬间目光灼灼。
“我再问一次,结契乃是你心甘情愿,而非我强人所难!”
“是!我心甘情愿为你所用,生当同眠,死当同穴,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景昭辰嘴角抽了抽。
这怎么还整上誓言了,听着像是即将拜堂成亲似的。
柳岁扬手,“别说这些花里胡哨的,抓紧时间,办完睡觉!”
柳岁的这一句,听得楼下众暗卫心都跟着漏跳了一拍,不由齐齐看向景昭辰。
柳姑娘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性子也泼辣,习惯了就会觉得与她在一起特别的放松。
但,摄政王就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人了!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要成亲了!
摄政王对柳姑娘也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圣女之力对他们的反应十分不屑。
“都说我是由圣女灵力幻化而成,说起来,也算是姑娘,哼,看你们一个个肤浅的样子!”
血珠子在柳岁指尖晃了晃,圣女之力也顾不上与他们生气,猛地缩成一个小紫点。
柳岁只觉腕间似被什么叮咬了一下,微微有些刺痛,旋即一切恢复如初。
江树目瞪口呆,“姑娘,你的眼睛!”
景昭辰侧目,并无异常,仿佛刚才一闪而逝的紫气只是他的幻觉。
“至此,我与您融为一体,心意相通”
柳岁惊的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阶梯上,久久不能回神。
“阿昭它还会说话!你的内力也会如此?”
景昭辰笑着将人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