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另一只手也插在腰上,满脸市井泼妇的无赖样子,“这可是娘让我们来的,又不是我们自己要来的,难道你连娘的话也要不听了?你向着媳妇儿没错,但你也不能忘了娘啊。”
两人说的头头是道,三句话离不开查母,查子安乍听觉得有理,本来他家日子富裕起来了,再看着自己娘家还是那么穷,他心中便觉得有愧,现下见了她们来求学,心中更加愧疚了。
但凌山晴也曾明确的说过,自己的鹅毛笔绝对不外传,他左思右想,都觉不妥当,目光避开二人,“两位嫂嫂,山晴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们且再等会儿。”
说罢,快步回了屋子,但见凌山晴坐在桌边看着自己,肯定什么都知道了,略带窘迫的摸了摸鼻子,“山晴,你都听见了,她们想跟你学鹅毛笔,教不教你说了算。”
他虽拒绝不了两人,但也知道两人是什么德行,就这么让他们学去了,他心里也不舒坦。
凌山晴挑了挑眉,还以为他会劝说自己答应下来呢,还好不是。心中欣慰,起身朝外走去,路过他时拍了拍他肩膀。
刘氏眼尖地见门开了,往前两步,“凌山晴,娘让你教我们做鹅毛笔,娘说了,有钱大家一起赚,你这么吃独食算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和你抢生意,就赚点钱来补贴家用,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平日里吃糠咽菜吧?”
杨氏满脸得意,冷哼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愿意教我们,看在娘的份上你也得教吧,我们地里还有农活呢,可耽误不得。”
凌山晴心中冷笑,这是求人呢还是命令人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查母一个样儿。她也无心打理他们,“哦?两位嫂嫂既然没空在这里耗时间,那就请回吧,
耽误了地里的农活我可担待不起。”
言下之意,你们快回去吧,本来她也没打算教他们,搞得跟她有多殷勤似的。
刘氏杨氏相互看着,被她说得没话回应。
刘氏更机灵些,冲凌山晴谄媚的笑,“地里的农活耽误不得,但现下不得先学鹅毛笔嘛,我们要是学会了,也就不在这打扰你了,你现在不是也没事儿干吗,就教教我们呗。”
现在才学乖了。凌山晴眼底掠过轻蔑,自己家现下有钱了,他们才登门来,若自己家还是先前那么穷困潦倒,他们会登门?一开始分家怎么没人来帮他们收拾收拾院子。
心中只得两人是什么德行,也没有必要表现出来,和这种人无话好说,面无表情地扫了二人一眼,“我没事干是真的,”见二人神色欣喜,补充着,“但我不想教你们也是真的,我家院子小装不下你们这两尊佛,慢走不送。”
她字字句句皆是赶人的意思,这二人也不是没长脑子的,但听懂了又怎么样,他们这会子回去,肯定少不了挨骂了。
思及此,杨氏刚要发出来的火也被自己压了下去,笑嘻嘻地商量着,“这不是娘让我们过来的吗,娘上了岁数了,你总要让娘的面子过得去吧,我们学会了就走,绝对不打扰你还不行吗。”
硬的不行还得来软的,却忘了凌山晴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凌山晴莫名觉得好笑,“娘的面子,那是你们的娘,你们顾及她的面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大门在那,慢走不送,我不教。”说罢,也不和他们废话下去,大步朝厂房走去,狠狠甩上了门。
只听嘭的高响了声,刘氏肩膀抖了抖,察觉到了自己这动作,顿时恼火,“你个贱蹄子,不是是个鹅毛笔吗,又不
是什么宝贝,还值得你藏着掖着的,你这是和娘作对,等我们回去告诉娘,看娘怎么收拾你!”
杨氏也跟着破口大骂,骂来骂去门里面没半声回应,气冲冲的回家去了。
查母回到家见二人不在查子安家学习鹅毛笔,反倒在院子里受了大气似的坐着,眉头紧皱,“咋?我们下地干活,你们就在家闲呆着?鹅毛笔学了吗?”
刘氏满脸丧气,撇了撇嘴巴,“娘,人家不愿意教咱们,还说……”
查母扔了镰刀,急躁地走了两步,“这个贱蹄子,竟然真打算吃独食,不教我们就算了,她还说啥过分的了?”
杨氏在旁边煽风点火,“娘,她说了,我们这辈子都活该是泥腿子,穷人就要有穷人的样子,这辈子也发不了财。我俩苦口婆心的劝了大半天,人家打理都不搭理我们。”
换言之,人家瞧不起他们穷人呢。
什么都没捞着,还挨了顿骂,这口气查母咽不下,也顾不上吃午饭了,朝外走去,“这杀千刀的,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我这就去看看,她究竟有多神气了。”
查父背着双手,满脸的不赞同,“咱们这都分家了,你还上人家哪儿闹啥子,不丢人啊。”
查母顿时便炸了,“分家了查子安不还是我儿子啊,那贱人不在我们查家门下吗,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受这委屈,我必须得说道说道去,你在家吃你的饭,我的事不用你管。”
查母蛮横了大半辈子了,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没人管得住她。
查母大步朝凌山晴家走去,大门敞着,进了门一见院子里囝囝跟着个女子玩,冲他大喊着,“你个小兔崽子,你娘呢?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