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回到院子后,仍旧没有看到秋兰和米雅的身影。
心下好奇,找来一个家丁询问,才知道两女为了给他接风,正在厨房里忙活,抽不开身。
一旁随行的苏立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
“装备晚宴还需两位姑娘亲自动手,难道殿下家中就没有厨娘吗?”
楚嬴无奈指了一圈:“你也看到了,地方就这么大,光是雇这几个家丁,就已经把剩余的房间占完了,哪有地方再安置什么厨娘。”
苏立沉吟着点点头,忽然说道:“那,殿下有没有想过,正式兴建一座府邸?”
“你是说开府建牙?”楚嬴有些诧异,“那得花上万两吧,你不是一直反对铺张浪费的吗?”
“殿下误会了,卑职反对的只是逾规。”
苏立举了两个例子:“譬如伯爵有伯爵的府邸,侯爵有侯爵的府邸,殿下身为皇子,自然也当有符合身份的住所。”
“至于铺张浪费……只要花钱控制在预算之内,卑职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按照殿下你传授的经济学,大兴土木看似铺张,但也能带来大量就业。”
“只要不盘剥工人,对
于顺城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
见他似乎心事重重,楚嬴径直问道:“只不过什么?本宫觉得你这建议不错啊。”
“只不过,就是银子方面,可能会比较棘手。”
苏立皱眉道:“目前搞工业区,打造酒楼,招募士兵,重启团练,以及扩建书院,方方面面都离不开钱。”
“对了,接下来,东澜商团那边的粮食布匹又要到了,还有北边萧氏部贩来的牛羊……这些统统都需要付账的。”
楚嬴揉了揉眉心,缓缓道:“这些本宫都知道,不过,本宫记得,账上不是还有四万两银子吗?”
他心里默默归拢了一下,此行燕都,关道成还赔给了他一万两。
从下湾村回来时,他托周清走船即将运回来的财宝,换算成银子,也值个七八万两。
这些加在一起,已经超过十多万两。
即便是在京城那种权贵扎堆的地方,除开那些大的世家和联盟,也堪称最富那一档次。
这么多钱,只要不是建大观园,花个零头,应该也足够盖一间规模不错的府邸了。
奈何苏立并不知道他此行收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殿下刚
才也说了,此处不方便,咱们还是进屋再说吧。”
“嗯。”
楚嬴点点头,挥散家丁和三小,只留下郝富贵进门帮着端茶递水。
进屋后,两人分主次坐下,郝富贵送上茶水,楚嬴这才开口道:“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不瞒殿下,前两日,燕都布政司那边忽然送来一封公函,催我们补齐以往四年的税收。”
苏立脸上浮现一丝愤懑:“据上面说,周光吉主政顺州时,曾数次以加强军防为借口,向布政司要求免税。”
“为此,布政司一举免了顺州四年的税,按照咱们目前的人口计算,这四年加起来,保守也要六七万两,可能还会更多。”
“六七万两?呵呵,他周光吉有这么大面子,就不会一直坐在二把手上升不上去了。”
楚嬴嗤道:“依本宫看,这事既然关系军防,多半是为了照顾吴狼才会给出这么大的优惠。”
他心中明镜一般,嘴角勾起已一抹讥诮:“有意思,如此看来,此事八成是关道成出手,想要逼我们就范,这老小子,捅刀子倒是挺快啊。”
苏立缓缓点头:“卑职也觉得,这事是燕云总督的手
笔。”
抬头看着楚嬴,表情颇有点为难:“只不过,四年免税是确实是事实,这么大一笔银子,试问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呵,他关道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周光吉和吴狼他们的债,凭什么让我们来还?”
楚嬴这话引发了苏立的担忧,慌忙道:“殿下可别意气用事,事关朝廷的税收,这是无法抵赖的。”
“若是我们当真不缴,恐怕一个月之后,布政司和燕云总督弹劾的折子,就会抵达京城。”
“届时,我们的一切努力,以及如今的大好局面,恐怕都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他皱了皱眉,叹道:“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严重的是,既然收不上税,朝廷势必会督促燕云总督,重新选任一批衙门官员。”
“若是所选之人,又是如吴狼或周光吉那种人,百姓们可就遭殃了。”
楚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确实,这么说,这笔税必须得缴。”
苏立也点头:“不缴不行。”
“可是,就这么白白缴上去,最后多半还是进了关道成的腰包,本宫总觉得不甘心啊。”
楚嬴十分抗拒,沉默了一会,忽然一拍大
腿:“有了,我们干脆绕开他们算了。”
“殿下难道……真不想补缴这笔税?”苏立没听明白的样子。
“谁说本宫不缴,只是不想便宜了关道成而已,本宫会用另一种形式缴税,说不定,还能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