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询问别人身份这种事,终归是一件失礼的行为。
萧玥不方便询问,却在心中,给楚嬴贴上了非比寻常的标签。
常言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这又让她想到了,先前刚进客栈时,楚嬴说过的一句话——看在她道歉的份上,会保举他们入寺。
这在当时看来像是一句笑话的承诺,此刻,却点燃了萧玥心中失望的余烬。
她犹豫了下,似有些难以启齿:“敢问楚公子,你刚才说,会保举我们入寺,真的可以吗?”
“怎么,你们还想进寺?”
楚嬴视线越过她,望着门外:“刚才那群地头蛇你们都看到了,虽说短时间他们不敢进来。”
“但时间一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叫一群人来,我要是你们,趁早离了这是非之地。”
红衣女子凝眉片刻,脸色略显无奈:“此事奴家如何不知,可,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便是再危险,也不能离开……”
“哦?”
楚嬴将她言犹未尽,眸光微微一动。
果然,萧玥又叹了口气:“况且,今日进山,我们另与他人有约,要在寺外见上一面,谈笔生意。”
“方才进客栈之前,奴家已经差
人单独去请人了,地点就定在这里。”
“哦?”
楚嬴哂然一笑:“这么看来,我们还得再继续相处一会了。”
“继续相处一会?”
“是啊,不瞒你说,我们也在这里等人。”
萧玥秋水般的眸子一动:“法隆寺?”
楚嬴颔首笑道:“不错,我要保举你们入寺,自然得先见到寺庙的人。”
萧玥脸色一僵:“可是,公子刚才在山门打了那个和尚……”
她蓦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嬴道:“难道,公子是故意打人的?”
“什么叫故意,这叫计谋,不打他一顿,戒律堂那群秃驴如何肯出来?”
楚嬴这番理直气壮的话,让萧玥错愕不已,心中刚燃起的一点希望,转瞬又熄灭殆尽。
这人脑袋到底怎么想的?
打了人家的人,还惹出戒律堂,明明是闯了大祸好不好?
怎么还敢说保举自己等人进寺庙?
收回思绪,萧玥脸色转为凝重,好心提醒道:“公子,此法行不通的,会出大事的,你们……还是快走吧!”
“有意思,刚才我劝你,这会你又来劝我。”楚嬴不以为然,“只是,你们都不走,我们为什么要走?”
“
这怎么能一样,刚才是我们人不够,才会陷入被动,好歹也有还手之力,可这法隆寺却不同。”
萧玥顿了顿,踌躇道:“据我听说,这寺里可是有僧兵的,比起刚才那群乌合之众,不知厉害多少倍。”
“奴家只怕,便是有这位晁壮士相护,公子几人也未必能保证平安。”
“打不过,可以讲道理嘛,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以理服人。”
楚嬴嘴角绽放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想来他们一群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也必是愿意的。”
“公子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会愿意?”萧玥皱眉,觉得这话有欠妥当。
“萧小姐也不是他们,为何就知道他们不会愿意?”楚嬴反问。
“总之,公子听我一句劝……”
“好了,多谢小姐好意,不过,小姐还是先担心你们自己吧。”
楚嬴抬手,扭头朝门外瞧了一眼,萧玥旋即放轻呼吸,果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隐约还有人在叫小姐。
“看来萧小姐的客人先到一步,在下就不打扰了。”
楚嬴看了看才收拾好的大堂,又望了望没有一个人的二楼,吩咐其余人:
“走吧,我们上二楼喝茶去
。”
一行人刚在二楼坐定,门口便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是一名戴着员外帽的中年胖子,以及一名目光精明的蓝袍老者。
其余几人,气势虽不似两人这般明显,但看穿着打扮,也是非富即贵。
原本楚嬴对这群人并无任何兴趣,毕竟,偷看人家的交际圈很犯忌讳。
可是,并非每个人都能忍住这种好奇。
譬如这群人刚一进来,耳旁便响起郝富贵一声轻‘咦’,随即低声惊呼:
“殿下,快看,怎么会是他们?”
“富贵,偷窥别人谈话可不是好习惯。”楚嬴端起茶轻声提醒道。
“殿下,奴婢也见过这些人呢。”小侍女也在这时出声。
“秋兰,女子要矜持,须知非礼勿视。”楚嬴放下茶杯谆谆教诲。
“殿下,好像卑职也……”晁逊望着下方,迟疑开口。
“去掉也,你确实见过他们。”
刚才还在一本正经教育下人的大皇子殿下,此刻视线已经穿过栏杆,径直投在下方的胖子和老者身上。
一边摸着下巴频频点头,一边勾起戏谑的笑:
“啧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他们,都说有钱人喜欢往寺庙里跑,果然是有道理的
。”
郝富贵好奇地道:“为啥有钱人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