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陈琦疑惑眼神的那一刻,陈伽罗的老脸都忍不住红了一下,这就是自己任用的官员,对于自己的职责一问三不知,跟个脑残似的。
不过,陈伽罗的脸,红的快,散的也快;轻咳一声后,假装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奏章,不理会陈琦疑惑的眼神。
陈琦见陈伽罗不搭理他,旋即扭头看向了柳毅,柳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实在是编不出理由来帮崔佑解释什么。
陈琦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陈琦的笑声中,满满的嘲讽之意。
陈琦看向崔佑道:“崔大人!崔御史?您见过士兵马上就要上阵杀敌了,还不知道武器怎么用吗?”
崔佑茫然的摇摇头……
陈琦接着道:“那您见过账房先生,不会用算筹,不会计数吗?”
崔佑还是茫然的摇摇头……
陈琦又道:“那您见过老农区分不出来麦苗和杂草的吗?”
崔佑:“……”我得多闲,才能天天关注那些事儿去?
崔佑最后实在是接受不了陈琦如同拷问般的对话了,冷哼一声,语调尖利的说道:“三殿下有话请直说,如此羞臊于我,实非君子所为。”
陈琦听到崔佑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君子?谁呀?你吗?你也配?”
“堂堂御史台主官,正二品大员,连你自己这个左都御史的职责都没搞清楚,你是怎么有脸自比君子的?”
“你和上战场不会用武器,做账房不会用算筹,当农民分辨不出麦苗杂草的蠢货们,有什么区别呢?”
陈琦看了御史台的其他官员一眼,疑惑的问道:“御史台的大小官员,谁能给我介绍一下,御史台的由来和各级御史的职责?”
地上爬跪着的御史台官员们鸦雀无声,就连呼吸都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不让自己的呼吸声被陈琦听到。
陈琦静静的在原地等了两分钟,愣是没等到一个人回答问题。
陈琦手掌紧握成拳,语气森冷的一字一句道:“言!官!误!国!”
陈琦这句话,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油锅之中,将寂静的朝堂给炸了锅了。
御史台众人看向陈琦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似的,满满的恶意,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将陈琦食肉剥皮似的。
要知道,陈琦这四个字说出来是很严重的,如果这四个字坐实了,那么他们今天朝堂上的这些人都将随着历史,遗臭万年。
而且,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因为这四个字,永远的抬不起头来。
崔佑血灌瞳仁的死死盯着陈琦,犹如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般。
崔佑:“三殿下如此折辱于我等,是何用意?殿下如果不给出一个解释,我等宁死不受此辱。”
御史台的其他官员们,也是高声应和着崔佑的话,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陈琦不屑的轻嗤一声:“呵,现在知道要脸了?早干嘛去了?”
“一个个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说出去都是朝廷官员,你们做出些什么功绩了,说出来听听?”
陈琦面色冷肃的看着御史台官员道:“去年,我奉旨南下,接管丰都驿。在我接到旨意的当天,就让人找来所有丰都驿相关的州府志和奏书杂志,一点点的了解丰都驿的过往和人文地理。”
“于是,在我抵达赣州府的时候,我对丰都驿的人文,历史,地理等诸多方面,都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所以,我在面对丰都驿的诸多挑战时,才能有的放矢的,精准解决丰都驿的顽疾,以最快的速度将丰都驿归治,让丰都驿的经济复苏。”
“我说这些,并不是在标榜什么,也不稀罕受到什么夸奖。因为在我看来,这是当官上任的必要准备。就像吃饭要准备碗筷,写字要准备笔墨一样。”
“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在这中元帝国最为严肃的太极殿朝堂之上,御史台的官员们,从身为主官的左都御史崔佑,到谏议大夫,御史大夫等,二品,三品,四品大员们,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搞不清楚,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是怎么有脸立于这煌煌天道之下,牧养芸芸众生的?”
陈琦的痛骂,简直就像是一柄柄利剑,戳在场所有官员的胸口。
没错,就是所有官员。
陈琦虽然骂的是御史台的官员,但其他部院的大臣们,就真的是完全干净的吗?没有尸位素餐的吗?
陈琦发出一声轻叹,那轻叹明明微不可闻,但听在朝臣们的耳朵里,却声若洪钟。
陈琦:“御史这一官职,起源于恒古时期,原为记录皇家和帝王言行的官员。后来,御史一职分为了内史和外史两种,内史专门记录帝王言行,外史则负责记录朝廷活动和朝堂政论。”
“九百五十三年前,苻秦帝国太宗皇帝苻衡鉴于朝廷对官员缺乏监察机制,导致大量的官员滥竽充数不作为和能力不足乱作为。造成各地百姓民不聊生。”
“苻衡下旨,将御史的职责进行了彻底的转化,成为了专职负责监察朝廷官吏的官员。”
“八百三十九年前,梁齐帝国太祖皇帝梁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