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看向孔仁道:“孔兄,我一定要将这个祖筹请到兰园来。不知你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我的。”
孔仁挑眉:“贤弟你为何会如此心急?难道说你这里缺管账的先生吗?祖筹他数算能力当世无双,可是他不会写字,也不认字,他做不了管账的活儿啊。”
陈琦摆手道:“孔兄你大错特错了,你们太小看数算了。”
“在你们眼里,数算只能用来管账和算钱;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在我眼里,却不是这样的。在我眼里,数算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尤其是对于工科坊来说,有一个精通数算的人帮助他们做实验,做研发,完全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琦长叹一声:“我曾经想过要在兰园中培养一批精于数算的人才。可是碍于缺少合格的老师,而放弃了。我自己也不善于数算之法,实在是做不了这个老师。”
孔仁疑惑的说道:“难道说,贤弟是觉得,祖筹可以胜任你说的这些吗?”
陈琦点头:“是的。”
“祖筹的缺点是可以弥补的。但是祖筹的优点却是万里挑一,十万里挑一,百万里挑一,千万里挑一的。”
“不就是不会写字吗?可以呀,我找人跟在他身边,帮他代笔不就成了吗?一个人不够就俩,俩不够就仨,仨不够我就给他请五个,十个。”
“可是,祖筹的能力,是五个,十个,二十个代笔的人就能弥补的吗?”
一直在品茶,没有说话的墨渊大师突然开口了。
墨渊:“我觉得陈琦殿下说的有道理。人才难得,人才更难寻;如果这个祖筹真如孔仁小子所言,那他还真是个人物,将他请到兰园有百利而无一害。”
“实在不行的话,绑也要把他绑到兰园来。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能落到旁人的手中,成为一个没什么用的账房先生。”
孔仁虽然没搞懂陈琦和墨渊为什么会对祖筹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但是听到墨渊连请都不说了,直接改说绑了,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一般了。
孔仁有些急切的说道:“不,不,不,不,不,不用绑。只需要带着我的玉佩去找祖筹,以我的名义请他来兰园即可。”
孔仁说着,着急忙慌的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了陈琦。
陈琦接过玉佩,仔细的摩挲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没办法,人才难得,为了一个好的人才,使一些手段也是必要的。
陈琦:“薛平和韩术估计还需要点时间才能过来。请孔兄继续讲吧。”
孔仁点头:“就像我说的,像祖筹这样的人才,那些个书院和私塾是不会收的。祖筹能有这般机遇,也多亏了我父亲爱才惜才。而他现在能到各书院借阅书籍,也是因为他身上揣着我父亲亲笔所写的推荐函的缘故。”
“如果我们能将祖筹这样的人,从万千人群中找出来;并且,搭配着合适的教育方法和培养模式。培养出来一批专项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等到我们有了这么一批专项精英,然后用这些专项精英去做老师,培养全能人才和遴选专项人才。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了吗?”
陈琦和墨渊对视一眼,同时颔首;孔仁所言,其实早在一年前陈琦就和墨渊说过了,墨渊当时也同意了陈琦的人才培养模式。但是,在设立专项和师者选拔上,墨渊和陈琦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墨渊还是摆脱不了传统教育模式的束缚,对于师者的要求重重设限,对于专项的制定也是小心翼翼。反正就是一点险都不愿意冒。
陈琦虽然很头苦,但是奈何兰园刚刚成立,他口口声声说会交权给各区和各坊掌事,不再插手他们的管理工作。他不可能为了设置专项和选拔师者这些事,就将和诸位掌事建立不久,尚很脆弱信任给踩在脚下,弃若敝履。他只能忍耐,等待一个合适的人能够取代墨渊,重新将偏航的学科区拉回到原位。
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回归到了陈琦和墨渊争执不下的那两个事情。
陈琦长舒一口气说道:“孔兄言之有理。那孔兄准备设立哪几个专项呢?师者又从何处找呢?”
孔仁伸出手,掰着手指头说道:“万学文为首,语言文字课自然是少不了的。”
“数算之法有助于人培养好的思维习惯,而且精通数算之法的人,在生活中也就多了一项谋生的技能,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史学当然必不可少了。”
“除此之外,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之类的可以陶冶情操的知识也可以作为备选项。另外,兰园各区各坊的一些东西,也可以作为备选参考项。比方说,去农科区帮忙耕地,除草,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我始终认为,单纯学文,是不够的。等到最后,你的文是学好了,可是身体却跟不上;那你学的文就没有机会使用,那还不如不学呢。”
“我从来不标榜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墨客,在我眼里,那些人就是纯纯的废物。我们兰园既然要改变,就要改变的彻底,从根儿里将那些腌臜东西都给拔了。我兰园培养出来的人才,你可以在学科专项上有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