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示意吕静和秦奕坐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我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将事情处理了。光杀一个吕灿,恐怕很难平息这牧州百姓这么多年来受的苦。”
”这件事情我又不愿意过多纠缠吕相,虽说吕灿就是在利用吕相的官威四处惹事生非,但是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吕相这等好官,就尽可能的保护一下吧。”
“因此,我是这么想的。”陈琦拉着小声的用只有吕静和秦奕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县尊大人,你命令你的衙役,分四路行动。第一路去吕家,将吕灿被我所擒获,明日午时要明证典刑的消息传给吕家。第二路去那两户富商家,传同样的消息。”
“第三路,去寻找本县或者邻县那些受过吕灿迫害的百姓,请他们明天来县府作证,控诉吕灿。”
“第四路,为向导,带领薛平等人身着匪装,在州府到本县的官道旁假扮盗匪,截杀牧州刺史。不需要真的杀人,只要拖延时间,让他们在明日午时三刻以后到便可。”
吕静听完陈琦的话,面色有些犹豫。他既然能当这七品县尊,就不可能是个傻瓜,棒槌。况且,吕静的见识和才学,恐怕现在任这县尊都有些吃亏了。当他听到第四路要去截杀牧州刺史的时候,就明白,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搞不好自己这七品县尊都玩儿到头了。
陈琦看出了吕静的犹豫和担忧,轻笑道:“县尊大人请放心,我既然敢如此安排,自有我的道理。请县尊大人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吕静长叹一声,虽然他现在还有些拿不准主意,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自己和眼前之人手中的红本本差的根本不是一级两级的问题。招呼来自己的差役头,按照陈琦的指示布置去了。
陈琦微笑的看着吕静做完安排,嘱咐了吕静要注意保密。这才遣秦奕送客,自己去到天字甲号房中休息去了。
“这位先生,不知您家大人是何身份?”吕静冲着秦奕双手抱拳鞠躬道:“可否请您告知一二,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呢?”
秦奕拍了拍吕静的肩膀道:“我家少爷的身份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你且照他吩咐的去做就是了。你不会吃亏的。”
秦奕说完,冲着吕静抱拳告辞,回身走进驿馆之内。
“走了?”陈琦在天字甲号房中换了一身便服,看到推门而入的秦奕说道:“你怎么看今天的事儿?”
“说不清楚。”秦奕坐在桌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吕相初入朝堂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他的为人我也是知道的,我可以肯定这小子的行径吕相是不知道的。”
“不过你明天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事儿呢?你没有处死他的权利,杀了他你恐怕会被安个擅杀朝臣亲眷的罪。”
“但是如果你要是不杀他,又难以服众。毕竟依吕静之言,这小子犯得每一条都是杀头,甚至是诛族的罪过。”
陈琦长出一口气:“杀他是肯定的。而且你所谓的罪,我也不在乎。我唯一拿不准的就是怎么把定罪定的恰到好处,既不让百姓们失望,又不会让朝廷自断臂膀。”
秦奕听到陈琦的话,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陈琦说的问题他何尝不知道,不过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儿啊。
陈琦坐在桌边,坐在那里拿起水壶默默的自斟自饮,心中思索着。
约摸十分钟后,陈琦眼睛突然亮了:“秦伯,你带你的红隼了吗?”
秦奕有些疑惑的点点头:“带着呢!有事儿吗?”
陈琦邪魅一笑:“你现在回去,把今天遇到的事儿写清楚,然后用红隼送回京城。争取在明早朝会之时能让朝臣们知晓。”
“然后你让顺便让中侍署的家伙们,在皇宫内小范围的传播牧元县和牧州府发生的事情。让那些贵人们都有点数。”
陈琦右手食指手指着秦奕:“记住。先不要让上面的人知道我们在牧元县的事情,不要影响我们明天处理这些货。”
秦奕见陈琦那认真的模样,认真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去办事儿去了。
秦奕走后,随从拎来一个食盒:“主子,这牧元县不大,也没什么特色的,您将就吃一口吧。”
陈琦笑眯眯的嗯了一声,打开食盒,发现是四个小菜和两个馒头,满意的点点头:“三哥,你们也搞点好的吃,不用想着省钱。”
随从嗯了一声,深施一礼,倒退着退出房间去了。
次日天明,陈琦早早的醒来,洗漱完毕,吃罢早餐。
“带上那些蠢货,随我去县衙。”陈琦说完,大步流星的向驿馆外走去。
秦奕等人找了一个驴车,将吕灿等人丢上驴车,赶着驴车向县衙走去。也不知道秦奕这家伙从哪找来一口车轮大小的锣,边走边敲,嘴里还喊着吕灿的罪行。如此行为艺术般的行径,顺利的引来了一大帮人的围观驻足。
几分钟后,驴车来到了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县衙门前。
县衙门前的空地上,原本是非常清冷的,鲜少有人来的;此时却像极了菜市场般,人头攒动,各种穿红的戴绿的的人们都挤在县衙门前。踮着脚,往县衙里瞧着。
驴车的到来,像是在滚热的油锅中滴进了一滴水般,瞬间嘈杂沸腾起来。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