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殿下,长安户部又发来了急信,还是要粮,并且这一次言辞似乎更加着急......”
洛阳窦氏家主窦猜,神色略有些飘忽的将一份盖有长安户部官印的文书,递到了此刻正在批复一份抄家奏报的李泰面前。
再次听到长安。
李泰不由皱眉抬头。
“又来?长安还能缺粮?长安仓粮食储备那般大,且关内道也有距离长安更近的粮仓,哪里还需要从洛阳调粮?”
他眼神中透露着一抹令整个洛阳官场上下,以及当地世家官宦之家,都颇为胆寒的冷色。
一伸手。
窦猜赶忙便是将那文书递到了对方的手中,又恭敬的后退两步。
“多少?!五万石?!长安是tm的闹了灾荒了吗?!”
李泰愕然看向窦猜。
这个在他先后灭掉了洛阳韦氏等几个大小家族之后,被他扶植起来的家族家主,赶忙拱手。
“殿下,属下并未听到长安有什么缺粮的消息,甚至于还专门询问了一些粮商,长安的粮价与洛阳这边,相差无几。”
“那这就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粮食缺口?”
李泰眉头皱的更深了。
然而,此刻那户部文书之上,除了要粮的言辞颇为激烈之外,却是根本没有透露丝毫缺粮的原因,这让李泰都不由得好似多想了起来。
难道长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而正在李泰这边,还在疑惑长安究竟为何频频要粮的时候。
长安这边,刚刚从猎苑之中一番狩猎,正烤着一条鹿腿的李世民,房玄龄和杜如晦三人,看着手中来自户部的汇报。
却是满脸的欣喜。
“哼,青雀这小子,果然要是朕和他要粮,果真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李世民随手将那信件丢到火堆之中。
话语之中带着不满,但却也明显带着几分喜意。
神色复杂。
“陛下,不给好啊,若是魏王殿下轻易的就把粮食运来,我等反而不好进行下一步。”房玄龄笑呵呵的说着。
他和杜如晦仿佛已经看到了在太原府养老闲适的好日子,在向他们招手了。
杜如晦抚着胡须:“如今火候差不多了,催粮信可以停了,陛下也可以着手启程,前往洛阳亲自要粮,而荆王殿下这边,也要劳烦一二了。”
说着,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三人,便是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此刻在场的,唯一一个站着的人。
李世民手中拿着一根烤好的鹿腿,一只手拿着一柄小刀。
笑容带着几分森寒残忍。
“六弟,这运粮的事情,朕可就交给你了.......”
荆王李元景:“.......”
和鲁王李元昌同年出生,且同样只比太子李承乾大上一岁的他,此刻面对眼前三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脸色发白,两腿颤颤。
“皇,皇兄,不行啊,魏王会杀了我的,他肯定会杀了我的!”他此刻都已经要哭了。
前两日这位皇兄,忽然让人把他招来,说要给他赏赐一个更大的王府。
他一开始还只当是这位如今有了钱的皇兄,终于惦记起了他这个还在长安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刚刚满心欢喜的招呼着手下,搬进新的王府之中。
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办乔迁宴。
一纸调令便是让他在茫然无措的情况下,领了一份运粮官的差事,而且还是这位皇帝陛下的密旨。
让他运走了长安仓,以及周边好几个大仓,将近八成的存粮。
他越想越怕,扑通一声终于是跪在了地上。
眼泪都已经被吓出来了。
“皇兄,不,陛下,您就放过臣弟吧,那王府臣弟不要啦,赏赐的那些金银臣弟也不要啦,求求您,给臣弟一条活路吧。”
“贪墨倒卖这么多粮食的罪名,臣弟真的担不起啊!”
李世民却是冷笑一声:“五万石你担不起,一万石你不也干得起劲吗?”
李元景浑身直哆嗦。
“哼!要么,给朕把这件事办仔细了,把粮食给朕运到朕指定的地方,要么......你觉得你暗中勾结官员,私售官粮的罪名,到了太子那里,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李元景身体哆嗦的更厉害了,耳边更是仿佛已经传来了三哥前齐王李元吉的阵阵呼唤。
“六弟,下面好冷啊,我和大哥都好寂寞......”
见皇帝陛下说的差不多了,一旁的房玄龄清了清嗓子。
“咳咳,荆王殿下,如今陛下只想要离开长安,在外领兵打仗,缺的就是一个监国的人选,太子殿下不愿意回来,那我等只能转而让魏王殿下代为监国。”
“若是我等顺利,有陛下调粮作为遮掩,你那私售一万石官粮的罪名,也不至于被太子殿下知晓,你解了太子和陛下的难事,太子和陛下也自然都记得你的好~”
杜如晦笑呵呵的继续接话。
“如今我大唐的粮价并不高,荆王殿下却因为手头拮据已经到了需要私售粮食的地步......殿下你可知道,如今鲁王殿下跟着太子殿下做事,那鲁王地产商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