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京城传来好消息后,官府将谢家人的工作都停了,就等着陛下赦免的圣旨下来,然后客客气气地将这一家子贵人送走。
谢家一家子也在等圣旨,甚至搬到了一个更好的住所,不愿再与原来那些罪犯们住在一起。
可是他们左等右等,从九月等到十一月中旬,身上的单衣也变成了棉衣,京城依旧没有圣旨下来。
一家人等得焦躁不安,十分忐忑,难道谢韫之真的不肯保他们回京吗?
“老爷,要不要写封信回去问问?”秦氏提议道,休息了一个多月,她现在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不再那么沧桑憔悴了。
穿上整齐的衣服,也有了些当初养尊处优的气质。
谢明宗自从上回写信回京被拒绝后,便不怎么爱写信,因为写了也无用,每日在岭南累死累活,更是没有心情写信给老夫人报平安。
眼下听了妻子的提议,便点点头:“也好。”
他现在写的这封信送回去,应该都要到十二月去了吧?
倘若圣旨比信更快,紧赶慢赶还能赶回去过年。
岭南这个鬼地方,他们真是一刻都不想待,更何况留在这里过年。
十一月中旬的岭南还不算太冷,穿一件棉衣即可,而十一月中旬的京城,已经进入了深冬时期。
许清宜怀着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了,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临盆。
是以这两三个月以来,整个将军府都小心翼翼行事,将她伺候得很好。
期间,寇明珠总是抱着儿子亮亮过来看她,跟她说一些生产前后的事情,免得她毫无经验,届时心中难免着慌。
这些宝贵的经验对许清宜很有用处,因此十分感激对方。
熙宁公主家的小郡主还小,她没有抱孩子过来,倒是自己来过几回,状态瞧着还可以。
这天上午又来了,与行动日渐笨拙的许清宜坐在一块喝茶,笑着拉起许清宜的手说道:“表嫂快加把劲儿,争取在过年前生了吧,这样就表姐妹俩就是同岁了。”
许清宜笑容无奈,倒是也想生个可爱的小兔子来着,但这又不是自己说了算。
熙宁公主忽然心血来潮,又道:“若是不巧生了个小公子,做不成姐姐妹妹了,不若定个娃娃亲如何?”
娃娃亲?许清宜瞪大眼睛,连忙在心里婉拒了,她可不想给孩子们搞包办婚姻,笑着说道:“公主说笑了,哪能啊,姻缘的事还是交给孩子们自行去决定吧。”
“也是。”熙宁公主想想自个与驸马的姻缘,也是自己决定的,又何苦夺了女儿自行择婿的自由。
两个女人聊天,谢韫之不好待在现场,不过也是在心里掐算着,两刻钟左右的时间便派人去提醒夫人,该休息了。
熙宁公主来过多次,早已熟悉表哥的做派,不禁打趣表嫂道:“表哥真是心细如发,对你无微不至。”
“公主这话,好像在埋怨驸马不细心似的。”许清宜也打趣回去,全京城谁不知道沈驸马爱妻如命?
当初的决裂‘误会’是解开了,可是沈知节的爱妻人设却深入人心,至今都还是夫人小姐们择婿的典范。
“好了,不说了,省得表哥亲自来撵我。”熙宁公主想起自家驸马,也笑得很是明媚。
随后便转身出去。
天空中飘着一些细雨,身边人为她打起了伞。
之前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只剩下心间那一点潮湿,随着光阴的流逝也慢慢会被烘干的。
熙宁公主走后,谢韫之便进来接许清宜,手臂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披风,生怕怀孕的夫人受冻。
“这儿不是有一条了吗?”许清宜好笑,指了指丫鬟手中的那条,再加上谢韫之手里的那条,自己都快被裹成熊了。
“下雨了,一条挡不住寒气。”谢韫之道,坚持自己亲自动手,为夫人裹上了两条披风。
许清宜真就像个球一样了,被谢韫之扶着回卧房里,边慢慢走边说道:“你现在瞧我是个什么样子,还好看吗?”
到了孕晚期,她感觉自己胖了许多,肯定不是错觉。
“夫人何时都好看。”谢韫之道,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违心之言。
许清宜将心比心,若是谢韫之胖没了下颌线,自己还会喜欢对方吗?
答应是会的,帅哥诚可贵,可真爱价更高啊,她现在喜欢的不仅仅是对方的颜值和身材,还有内在。
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已经升华了。
所以也就不再纠结自己胖了还会不会被喜欢这件事。
回到屋里后,谢韫之命人端了煮姜水来,给许清宜泡脚去去寒气。
孕妇的脚到了后期,绣花鞋都穿大了好几寸,再不是小巧玲珑的双足了。
谢韫之看了很心疼,早前问过大夫得知,恢复如初的成数只有一半一半,心中更是难过。
母亲为了生子,实在付出太多。
就冲着发妻为自己生儿育女这一点,男人都不应该对妻子不好,更遑论是离弃妻子。
由于许清宜快临盆了,熙宁公主自这天后就不曾再来打扰她。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来到十二月份。
五日这天破晓,许清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