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拖把等清洁工具才回去的。
这会儿是休息时间,桑未眠拿回东西刚一坐下来,从前头两排就跑过来一个男生,特别自来熟地说:“女神你好,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周自洲,你的一级脑残粉!”
桑未眠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他的手还伸在他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桑未眠只好把自己地手也搭上去,机械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桑未眠。”
这么淡定?
周自洲心想,不亏是女神,面对他这样疾风暴雨般地热烈还能如此淡定。
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好听又慵懒地声音:
“周自洲,你爸爸的位置呢?”
不知为何,这道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桑未眠周围那朦朦胧胧的那层垄断着她很多的感知只让她感受到的只剩这个世界的麻木的那个笼罩层在此刻“绷”的一声,突然就多了很多裂缝。
她惊讶于自己的这阵感知,于是抬头,寻声望去。
周自洲已经起身了,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他们校服的高个少年。
他肩膀上挎着一只包,头发不算短,眼睛比桑未眠刚刚遇见的那个姑娘还好看些,睫毛纤长覆盖,柔美且多情,因为他的眼尾是微微上扬的,所以瞥过来的时候是轻佻的,但他山根鼻梁都是高挺的,整个人的轮廓是硬朗的,所以他身上关于“美”的含量就低了很多,更何况现在他几乎满脸写着不耐烦,眼神也只是落在周自洲身上,询问着他。
周自洲看起来很怕他,连忙把人身体让开,结结巴巴地说:“哎,哥,您可算是来了,给您留着位置呢,您跟芩芩坐,反正你两从小也认识。”
“正好顺路回家。”姜芩雀跃地加了一句,“我家司机叔叔今天请假了,我妈妈和我打
() 电话说顾姨说让我搭你地车回去。”
前排的那个漂亮姑娘眼巴巴地望过来。
桑未眠原先是惊讶于面前这个少年好看的皮囊的,现在看到前面这个叫做姜芩的姑娘的眼神,自觉地把自己又和他们分割开来。
那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情。
他们和她看上去也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好意思啊。”那道清冽的声音却靠近桑未眠这边。
“我家的车上我不习惯有陌生人。”
他一点情面都没留。
而后她余光里看到刚刚那个男生的书包就落在她隔壁的座位上,再后面就是椅子被挪出去,他长手长脚地把自己塞进桌子底下,懒散往后一靠:“我就坐这。”
桑未眠原先落笔写书上名字的动作微微一滞,最后的“眠”字的那一个勾勾得有点偏离轨道。
前座的那个女生被她气得说不上话来,像是气没处撒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周自洲。周自洲没辙,要哄两句,姜芩把耳朵捂起来,一点都不想听。
周自洲有女神长女神短地去了。
顾南译自顾自地把自己地书包望课桌里一塞,而后在那儿靠着手肘,表面上在睡觉,实际上在玩手机。
桑未眠也没说话。
两人虽然这样误打误撞地成了同桌,但按照目前来看的趋势,他们可能会保持长期这种互相把对方当空气的状态。
如果桑未眠没有写错书的话。
顾南译游戏玩累了,抬起脑袋来活动活动脊椎,对着天花板转悠了几下,余光看到身边的人埋头还在写什么。
他刚刚坐下来她就在写了,过了半个小时还在写。
他收回眼神,修长手指随意翻开桌面上的一本书,看了看之后,又把书合上,确认了旁边的桌子还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他出声:
“桑未眠——”
桑未眠的笔尖一用力,再次写废了一个字。
他喊她的语调很特别,第二声低下去,第三声扬起来,尾音拖得长长的,明明慵懒的口气里却不知为何带着午后夏天的清冽,像是橘子味的汽水被打开的一瞬间,瞬间清神明目。
她转过去,木讷地动了动唇瓣:“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
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明明没在。他怎么知道的。
顾南译看到她的整张脸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回了回神,把眼神落在书面上,继续用“讨回公道”的语气和她说话:“你把你名字写到我的书上了。”
桑未眠这才发现,他手上那本物理书上写的是她的名字,而她手边刚写好的这本,也是一模一样的一本物理书。
她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完了?”他显然没有善罢甘休。
桑未眠顿了顿,她认真问他:“那我赔给你行不行?”
赔?
顾南译没所谓地挑了挑眉:“怎么赔?”
桑未眠二话不说地从他手里把书本拿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胶带纸把她的名字弄干净,然后抬起自己小小的脸盘子,认真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头问他的一瞬间。
他心跳的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