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苋汀感觉很丢脸。
季言矜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半响无话。
温苋汀呆呆看着他,一时间也没有走,反正都是翘课出来的,就等他一下。
她等啊等,季言矜终于开口说话了,“不如一起去上课?”
温苋汀呆住。
胡狸呆住。
壮汉也呆住。
“上什么课!我刚逃课出来!不去!再见!”温苋汀扭头又要走。
季言矜又叫住她,“等等!”
温苋汀哼唧一声,鼓起小脸,内心狂翻白眼,“我的小季少爷!你不会要劝我去上课吧。你不会这么无聊吧,不会吧。”
季言矜也感觉今天自己好像是有点不大对劲,自嘲地勾起嘴角,怎么因为昨天的一个意外就乱了心绪?
他笑笑,眉眼清冷,眸光慵懒,扯着帽檐将帽子丢开。
“不戴了。”
平时也没少被人盯着看,今天倒是突然在乎起来。
见状,温苋汀小声笑了一下,清透的瞳孔里闪过促狭,贱兮兮地故意戳他:“小季少爷也知道害臊呀?”
她继续笑,“哼,不就是照片嘛,有什么好在乎的,我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好看的照片呢。”
一张小脸满不在乎的模样,说得好像今晨羞愤离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两个人之间说话倒是更加随意。
季言矜望向她,凤眸张扬肆意,“更加好看?怎么个好看法?”
温苋汀坏笑,美艳小脸上春光明媚,“或许换个对象?更高更帅更有魅力?”
冷冷轻哼出声,季言矜抬起下巴,矜贵睥睨,态度十分肯定,“那你一定是拍不出来了。”
歪歪脑袋,温苋汀随口问道,“哦,为什么?”
其实她猜到他会怎么回答了,这个傲气又乖戾的少年,自信得如此坦荡荡,而他确实又有这样的资本。
果不其然,季言矜漫不经心地回道:“自然是因为你可能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出众的人。惊艳众人的照片,故此一份。”
温苋汀瞟向他完美的脸庞,心理认同,嘴上还是反驳:“那可不一定。”
沦为背景板的胡狸和虞击两个人彼此相依相偎。
胡狸收紧手臂,揽紧了壮汉水桶似的大粗腰,一脸心疼地摸摸,“都这么瘦了啊,虞美人都不美了,晚上是不是没有吃饭啊?要不要哥哥喂你?”
虞击很傻很天真地摇摇头:“没饿着,我很能吃的。”遂举起结实的大胳膊,绷起邦邦硬的肌肉,十分自豪得展示给大家看,证明自己究竟
有多能打。
胡狸嗷呜一声,扑上去,就着啃,“我的大鸡腿!喷喷香!”
温苋汀看了直乐,季言矜也笑,但笑得同时也不耽搁他对准胡狸的屁股一脚飞踹过去,“让你天天贫。”
笑着笑着,温苋汀才想起来,“你们不是去上课?还不去,小心要迟到了,让老师罚你们站!”
胡狸苦着脸,小心翼翼看一眼热爱上课的季言矜,“我们几个旁听生有什么好去的?旁听个屁!我自己在现实……”他猛然住了嘴,连忙转移开话题。
季言矜看他一眼,接过话头,“今天就不去了,没什么关系。”
“哦。”温苋汀点点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一脸的坦然神情,好似并不知道狐狸那句断在口中的话是什么。
温苋汀企图溜之大吉,并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两个世界始终是两个世界,他们既然终有要回去自己世界的一天。况且彼此当个过客也没什么不好,不一定非要在别人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温苋汀摆摆手:“没什么事情,我真的走了。”
“等等!”这回叫住她的是虞击。
温苋汀无奈站定,警告道:“好了,这次快点说,给我一次性说完,听见没?”
虞击虽然心里委屈,但是撇撇嘴没有反驳,唉,明明是温小姐的眼神太凶了,他才每次都被吓到,“我就是想问问,昨天你带走的小狗儿去哪里了?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每次在那片巡逻的时候,都能看见它,它非常有灵性,和它打招呼,它就算在忙着刨土,也会晃晃屁股示意。
虞击打心里喜欢这只小狗儿,坚定地认为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已经培育出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这份感情闻者伤心听者沉默。
季言矜和胡狸就属于沉默的那一拨人。
胡狸没有想到哇,来这里短短几天,家里最傻憨憨的一只,竟然在心里装下了别的东西,还是一只狗子!
气死狐狸了。活不过来了。
他哇哇哇一阵大叫!跳起来抽他,拼命抽他,“我以为我会比你更先找到新欢!没想到啊,你傻小子,领先我一步!所以我现在不是最重要了的是吧!好好好,我们一拍两散,就此拜拜!”
壮汉摇摇头:“狐狸,你真傻,真的,你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小季少爷才是。”
狐狸横竖是听不进去好赖话的。他一上头,就发癫,跳起来趴在壮汉的身上,大声嚷嚷说要掐死这个狗,以后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温苋汀要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