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歌回头，看向刚被自己踩得稀烂的许文，见对方从地上的坑洞中爬起，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笑大叫。

“你是【武者】！”

“——高武时代的【武者】，进化过的超级人类！”

“嘻，宁宁都告诉我啦！”

“……”

说到这里，许文的眼角抽动，对身旁空气求证道：“【武者】真的存在吗？它不是个虚构的【概念】吗？”

“哦对，因为概念污染，幻想级【概念】都是虚构的，例如楚老板的【巨龙】、或者【飞机】与【核弹】……”

“对的对的对，不对不对！不对！”

“到底对不对？！”

许文瞪大眼睛，直视着林歌，像是在质问对方，又好似自言自语。

林歌却对上许文的思路，回身双拳紧握，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但又跟许文对答如流。

“对的！”

她狞笑道：“【武者】真实存在过，圈外世界的东西害怕【武者】，所以污染了它，让它变成了虚构的东西！”

许文两手一拍，啪的一声，恍然大悟道：“对对，就跟【宁宁】一样，她原本就存在，只是其他人都忘了！”

林歌笑得双眼上弯，好似两轮月牙，癫狂道：“宁宁是什么呀？”

许文连连拍手，啪啪啪啪，吐血点头道：“对啦！就是这个意思！”

“……”

……

这两位聊得热火朝天。

而在不远处，余下三位夜幕链接者，均忍不住对视彼此一眼。

他们在心中反复默念《守则》的两条：

第一，永远不要怀疑其他链接者的世界观；

第二，永远不要轻易指责一位链接者，因为你还不知道对方究竟失去了什么。

牢记这两条后，再看许文和林歌，其实就很容易理解他们……

理解什么？

理解個屁！

尤其是非第十二大区的小狐狸，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坠入癫狂，对彼此大声咆哮，内容又是自说自话。

……

……

“这世界果然跟我穿越前的不一样！”

许文啐出一大口血淋淋的内脏，嘶哑道：“不止有修仙的【道士】，还有【巨龙】，现在连高武时代的【武者】都蹦出来了！”

“嘻，我就知道，我是真的穿越啦！”

“……”

林歌则十指张开，呲牙咧嘴道：“我们都有机会成为一名【武者】，只要能掀起高武时代，湛蓝就还有一线生机！”

“……”

许文忽然捂住脑袋，沉声道：“等一下，如果【概念】全部恢复，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真的有【巨龙】？修仙者和武者怎么办？”

“【概念】完整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想象不出来！”

“宁宁？宁宁你知道吗？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我听不懂！”

“……”

林歌一脚跺下，踩裂周围地面，怒吼道：“链接者不行，链接者什么都做不到！”

“依靠【概念】的方法——不行！”

“大姐过于纠结【希望】，以至于她忽视了我们本身。”

“……”

许文低头，碎碎念道：“【圣诞老人】说它不想过来，可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不听它的，于是就成了坏孩子。”

“就连这次【任务】，也似乎在阻止我们完成！”

“【概念】的恶意真的是恶意？【概念】到底是不是活的？活着的定义是什么？！”

“……”

林歌握拳重捶地面，发出擂鼓般的闷响，激昂道：“我们就是我们自己！”

“【概念】、链接者——不过是我们所能掌握的力量之一，绝不是唯一依靠！”

“我们还能做到更多！”

“……”

许文对林歌咆哮道：“完整的世界可能真的很危险，我们无法理解！”

林歌对许文狰狞道：“我们必须靠自己，成为我们想成为的人！”

……

……

话音落罢，两人内心的情绪发泄完毕，都得到了一定满足。

他们很高兴有人能听自己说话。

许文与林歌只要说就好了，小狐狸和庸医要想的就有很多。

“唔……”

庸医喉咙一甜，吐出大口鲜血，明显是已经被林歌打出内伤。

他死盯林歌的双眼，不理解这位十二区老领导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

“她疯了。”

“甚至，她比沈北更加过激，放任不管会出大事，我们也没机会清理【太阳】污染源。”

“必须干掉她！”

“……”

闻言，小狐狸却眼角抽动，看向差不多位置的许文，道：“如果说林歌疯了，那么许文呢？”

庸医敷衍道：“强子哥没事！因为强子哥是强子哥！”

小狐狸：“……”

她点点头，姑且认同庸医。

毕竟，她也从未见过像许文这种，在高度不稳定的同时，又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