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
上午时分,天气要比朦胧的凌晨清爽许多。
只要不剧烈运动,体感就是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甚至想打一个盹。
街道上的人一点点变多,渐渐热闹了起来,或上班、或晨练。
而在街道一侧的长椅那边,有五位年轻男女,正聚在一起,或站或坐地讨论着什么。
大早上的,这样的一群年轻人倒不多见。
或许是一起通宵玩了个痛快?
……
……
事实上,这五位夜幕的确通了個宵,其中许文和楚老板所经历的,更是又“痛”又“快”。
“……”
在协助部队的小面包车上,楚老板抽空换了套新衣服。
可即便如此,她的皮肤上依旧留有被火焰灼烧过的黑色痕迹,甚至有几片龙鳞都被【核弹】余波炸出了裂纹。
那些都是小伤,协助部队还没来得及处理。
但既然都看见了,小狐狸便让楚老板坐在长椅上,自己掏出绷带与药膏,帮楚老板重新包扎。
“处理不好会留疤的。”
小狐狸认真道。
虽说受不了楚希的性格,但她并不讨厌跟十二区这一大帮子人相处,因为在对比之下,小狐狸能重新感受到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
“让我也看看。”
庸医凑过来想帮忙,却被小狐狸一眼瞪开,不禁委屈道:“为什么?”
小狐狸平静道:“因为你是庸医。”
庸医:“……”
庸医:“对哦!”
他便不再添乱,转头过去折腾许文。
但事实上,庸医的专业素养不低,只是长期濒临失控边缘,让他很难压抑内心深处的暴虐。
尤其是在为了对付【自然】,请神请来大姐之后,庸医的精神遭受重创,这一问题便愈演愈烈。
但庸医却很乐观,因为他还能“思考”。
“哈哈,强子哥!”
庸医好久没这么叫许文了,用力搂住对方肩膀,嘴里烟头落了许文满身烟灰。
“呜哇~!”
许文在宁宁的催促下,嫌弃地抖了抖衣服,却还是被二手烟熏得咳嗽连连。
他看向庸医的白大褂兜里,瞧见好几包已经空掉的烟盒,不禁皱眉道:“你烟瘾又重了?”
庸医嘿嘿笑道:“我辈修士讲究率性而为。”
许文的眼角抽动,听出庸医这是在敷衍自己。
他大概率是长期处于失控边缘,只能靠香烟里的尼古丁来压抑冲动。
但既然庸医不想说,许文也不会去逼问。
遇事总往好处想。
庸医的目的不是自我毁灭,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要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
如果需要帮忙,庸医自己会说。
——许文是这样想的。
“……”
庸医从许文手里接过资料,查看【月亮】污染源相关,许文则在一旁查缺补漏。
很快,庸医便已经大致了然。
“……”
“不对劲。”
思索片刻,庸医忽然冒出三个字,摇头皱眉道:“这一轮的四条【任务】很不对劲!”
闻言,许文也点了点头。
各种元素掺杂在一起,让【任务】变得越发复杂,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忘记一件事——
【任务】是由唯一狂徒定义的。
那位小小的【妄想】勇者,将夜幕组织视为冒险者公会,最终定义了部分不可说肉块。
许文与唯一狂徒的关系很好,因此也很容易反应过来。
“这一轮的【任务】不太像‘任务’!”
许文沉声道:“难度很高,但奖励却很少,甚至仅仅只是‘规避惩罚’,简直就是不鼓励我们完成。”
“……”
两人久思无果,只能再度转换思路。
无论报酬是否合理,夜幕组织都不会允许【概念】污染源存在,所以只能继续清理行动。
“【月亮】污染源清理完毕,大姐正在寻找【?】,【星星】污染源依旧不知所踪。”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清理【太阳】污染源。”
“除却污染源本身外,我们还需要防备很多额外因素。”
庸医背靠长椅,叼着香烟,分析道:
“陈同死后,狂徒接连遭受重创,已经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你怎么了?”
他看向许文,见对方露出嫌弃的表情,不禁疑惑。
许文很嫌弃陈同,摆了摆手。
“没事,你继续。”
“哦。”
庸医继续道:“白衣人可能也会掺合进来,但我们更需要小心的,是‘十大本源的代理人’。”
“白衣人只是想要主动权,而那些‘代理人’,却是打算彻底摧毁夜幕组织,不得不防。”
“……”
许文大概懂了。
围绕这一轮【任务】,场外局势错综复杂,同时【任务】本身的内容也颇为棘手。
例如刚才,庸医就说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你刚刚或许连续数次,走过‘同一条’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