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金,一生无果,郁郁而终。”
她说到这里,忽偷笑一瞬。
苏梦枕便慢慢也从词中悲懑抽离,低笑道:“这世上将少一个栏杆拍遍失意人。”
“我希望世上的失意人越少越好。”
苏梦枕放远的视线慢慢收到她的笑脸上,笃定道:“以你战功,已足名标青史,万古流芳。”
季卷露出一瞬牙酸的神情,摆手道:“以后我要听的吹吹捧捧还多着呢,为了我别太快膨胀,你还是少夸我几句。——而且我自己内省,光是效仿吕武一条,就足够被后世骂上许久了。要是再加上刺杀赵佶,借此造反这种说是秘密,却总会不胫而走的事情流传,哈!”
她相当得意、相当自豪、相当期待地说:“我们要不要赌一赌,以后有没有人骂我暴君?”
苏梦枕显然不想和她做这种赌局。但他同样站起身,缓步迈向她时,脸上竟也露出一丝与她近似的狡猾笑容。他道:“你杀赵佶,我挟赵桓。”
苏梦枕在她面前顿步,双掌穿过她腰间,压在贴着亲笔所书的“囍”字方桌上,把话中未尽意补完:“很相称。”
季卷立指拦住他嘴唇,笑容淡了。她心中震颤的时候总很少笑。片刻才道:“看来我们要并列被骂上很多年了。”
“不必唤取红巾翠袖,再揾英雄泪。”苏梦枕视线落在她粗糙生茧的指尖,轻吟辛弃疾词中末句,全不为身后名忧虑,反倒志得意满,与季卷一样傲然道:“有此报偿,何需浮名?”
他拨开季卷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