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曾经归附于吐蕃的部落都给收归到了自己的手底下 , 让芒松芒赞只觉从未看透这位太妃 , 又生了好一顿气 。
这一次次的打击让他一度以为 , 自己必须要到死后去向父亲告罪 , 居然将他打下的大好局面糟蹋到了这个地步 。
但上天终究是眷顾他们悉勃野家族的 。
现在 , 不就是迎来转机的时候吗 ?
“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 “ 赤玛伦打断了他的话 。 当年的禄东赞以为安定公主来不了 , 结果她走了雪山之路 。 当年的钦陵赞卓也觉得自己能嬗 ,
结果安定公主带来了庞大的军队 。 若要论起军事经验 , 您和大唐那位被俘的太子分明没有区别 , 为何就如此笃定 , 在您越过山脉重新往外进取的时候 ,
那位西藏都护拦不住你的脚步 , 安定公主也赶不回来呢 7“
赤玛伦的话说得一点都不好听 , 尤其是将芒松芒赞直接和李贤对比的那一段 。
芒松芒赞却不能在此时直接暴怒发作 。
谁让他自己先病倒了 , 还以这等表现让人更加怀疑唐军橄文所写是真 , 不得不依靠于赤玛伦所属的没庐氏协理政务 。
比起曾经和嘲尔家族结盟的韦氏 , 当然是没庐氏更为可靠得多 。
可赤玛伦的下一句却真是直接将芒松芒赞给点炸了 。 “ 您也最好别忘了 , 你擅下决断屠杀嘲尔家族的影响仍在 , 等闲将领还不敢担负起领兵出征
的职务 。 难道要由您亲自统兵出征不成 ?“
“ 那又如何 ? “ 芒松芒赞愤然喝道 , “ 我祖父当年以十三岁幼龄接替赞普 , 征战四方 , 引入文字 , 统御群臣 , 方有今日藏巴伟业 , 若局势必要 , 由我亲自出征 , 讨还失地 , 也未尝不可 1“
他甚至想要直接从病床上起身 , 却被赤玛伦一把按了回去 。
这位吐蕃赞普的王妃按着丈夫的肩膀 , 眉眼间闪过了蔡勃而出的怒火 , 「 您何敢将话说得这等轻巧 !1 “
什么叫做由他出征也未尝不可 ? 那大唐太子难道不是已经做出了一个示范吗 ?
可太子被俘还能直接下达废炼的旨意 , 赞普被俘便等同于天子被俘 ,
又该当让人如何应对 ?
“ 我当时就说 , 您不能直接对着噶尔家族下手 , 结果权臣是除去了 , 您自己的地位也炊炊可危 。 现在我该劝还是得劝 ! “ 赤玛伦深吸了一口气 , 直视着芒松芒赞的眼睬说道 ,“ 现在您最应该做的 , 还是让族人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 有天险拦截 , 只要我们布置妥当 , 就算有钦陵赞卓和文成公主领路 , 唐军也不一定能打得进来 。“
“ 数年休养 , 士卒齐心 , 君臣和睦 , 到了那个时候 , 再借唐军不备发起进攻 , 必定能将失地重新夺回 。 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1 “
「 可到了数年之后便什么都晚了 。 “ 芒松芒赞力争不退 , 直接愚要推开赤玛伦的手 , 下床去召开军事议会 。“ 你也最好别忘了 , 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 你没这个阻拦我的资格 。“
她只是没庐氏王妃而已 。 在吐蕃的王权之下 , 一位赞普可以有数位王妃 , 冠以出身背景在前 , 赤玛伦并非唯一 。
不过是因为她随同芒松芒赞走过了那段为禄东赞和嘲尔家族兄弟欺压的日子 , 又生下了他的儿子 , 这才显得有些特殊而已 。
可这一句 「 实话 “, 对于此刻正与芒松芒赞据理讨论局势的赤玛伦来说 ,
却不亚于一块巨石础在了心湖之中 , 在顷刻之间便揩起了滔天巨浪 。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之人 。 芒松芒赞却因急于去商讨出一个结果 ,
并未发觉 ,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 , 赤玛伦的心中到底闪过了多少想法 。
更是在最后定格成了一种孤注一掷 。
“ 我 …... 没有这个阻拦你的资格 ?“ 她轻轻重复了一遍 , 像是自嘲一般出声 , 牵连着唇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
但她的动作却绝不像是她的声音一般温和 。
芒松芒赞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 就已被赤玛伦一把推倒了下去 , 也还没等他的怒斥出口 , 还覆盖在他身上的被褥就已被赤玛伦按在了他的脸上 。
天生的体弱和去年的呕血 , 让他在今年也不见好转 , 反而愈发虚弱了下去 , 相比于体魄康健的赤玛伦来说 , 完全处在弱势的地位 。
他挣扎不脱 。 他也怎么都没想到 , 那个当年会阻挡在他身前的小姑娓 , 已变成了今日的模样 , 忽然对他下了杀手 。
那股按压在他身上脸上的力道像是直接将他覆压进了水中 , 无法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 只有一阵可怕的窒息将他包里在了其中 。
偏偏间隔着被褥 , 他甚至无法抓住赤玛伦的手问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