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声音有些无奈道:
“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能不能成功回去,所以的确是在让你跟着我冒险。”
说完,她将脸埋在了手臂的中间,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
车里越来越安静。
只留下了两个人几乎同频的呼吸声。
松田阵平觉得他从没见到过如此沮丧的朝崎爱丽丝。
虽然她平时看起来就很脆弱,也很容易情绪化。
但大部分时候,朝崎爱丽丝连眼泪都很有技巧。
他自己就被她一次又一次地迷惑过,然而他却总是在同一个陷阱里不断往上爬,又继续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松田阵平叹了一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别难过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朝崎爱丽丝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还红着眼圈,委屈地骂起了他:“闭嘴,之前我说让你接到电话后往外冲就行,你还说我荒唐。”
松田阵平立刻找补:“我的错,你先别哭,之后你让我往哪就往哪行吗?”
朝崎爱丽丝转过头去不看他,却默默点了点头。
见她似乎是接受了他的道歉,松田阵平正想长舒一口气。
然而他却忽然又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怎么忽然又变成他在道歉了?
松田阵平总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
又答应了不平等条约。
这次他竟然连反抗都忘记了。
松田阵平一边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一边嘱咐道:
“虽然你想去做什么都可以,但子弹可不长眼睛,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美丽的心灵对诸星大不起所用,死了怎么办?”
朝崎爱丽丝强行把后半段眼泪憋回去,抬起头赞同道:“你说得对。万一诸星大失手把琴酒打死了,那我不就回不去了?”
虽说琴酒以前就像个战神,但他现在可只有一个肾,怎么和两个肾的诸星大打?
朝崎爱丽丝正在思考琴酒能在她带着戒指赶到之前撑多久。
一旁的松田阵平猛地按了一下她的头顶说:“我是说你,把你打死了,一样回不去!”
朝崎爱丽丝拍开他的手说:“我会躲在安全的地方,等一切都结束后再出去,不过松田……”
松田阵平:“我怎么了?”
朝崎爱丽丝没说话,却忽然伸手用手背敲了一下他下巴上的青黑伤痕。
“嘶——”松田阵平忍不住痛呼出声。
朝崎爱丽丝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到时候我让你去的地方应该会离他们更近,更危险,也更容易受伤。”
松田阵平揉了揉自己的下颚,无奈地接话:“然后闭着眼往外冲就行了,是吧?知道了。”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
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松田阵平这时才把车子启动。
车辆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
然而在路上越掰方向盘,松田阵平越觉得很奇怪。
最开始他把朝崎爱丽丝绑住,难道不是想要让她之后做事慎重一些,不要太冲动吗?
结果现在他自己……竟然也要去执行她那个不靠谱的计划了?
松田阵平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都来不及让他多想。
车已经被他开到了阿笠博士家的门口。
朝崎爱丽丝解开安全带,独自打开车门走下去。
松田阵平还坐在位置上思考人生,忽然发现朝崎爱丽丝下车后,似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了个方向,来到了驾驶席。
她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他的车窗。
松田阵平立刻把车窗摇了下来。
朝崎爱丽丝站在门外,弯下腰,将发丝拂到耳后轻声对他说:
“提前谢谢你,还有你的同事们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
“虽然不知道今天我和他们说的话,究竟被他们理解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总之,请一定把我最诚挚的感谢带给他们。”
说完这些意味不明的话。
朝崎爱丽丝转过身,径直向阿笠博士家走去。
松田阵平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总觉得她说的话或许是出自真心,却又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朝崎爱丽丝为什么要郑重感谢他的同事们?
他今天在警局遇到她的时候,朝
崎爱丽丝究竟在和他的同事说些什么?
等等,不对。
朝崎爱丽丝又是什么时候把他用安全带系好的结解开的?
松田阵平总觉得哪里都很不对劲。
甚至第二天,他去警局上班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松田阵平总觉得身边的人,似乎就连警部都在偷偷观察他。
松田阵平好不容易忍了几天,每天上班时脸臭得都像有人欠了他八千万。
终于,某天接近傍晚的时候。
朝崎爱丽丝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还附赠了一张地图。
松田阵平看到那张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咬了咬牙,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去和警部申请了早退。
他虽然面无表情,请假时的样子却仿佛立刻要赶往战场了。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