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笑:“小锦儿,乱套论语。”
君无姬身子一软,便往叶锦潇身上靠。
旁侧,楚聿辞声冷如冰:“这还没到陆地上,君门主便腿软的站不稳了?”
没长骨头。
碍眼!
“小锦儿,你看他……”
“好了。”
叶锦潇拍拍他的手背,怕二人吵起来,立刻掐住这苗头,“我先腾个手出来收拾他们,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总得有个地儿落脚。”
别说她还没吃饭,这满船的无情卫、也需要找个地方安置。
俗话说,来者是客。
她在桑南国这段时日,一无害人之心,二无伤人之意,大公主只因自己的‘秘密’泄露,便要将她赶尽杀绝。
走哪杀哪。
海上,陆地上,追着追着杀。
她倒是想当面问问宗政睿,她是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错了!
叶锦潇冷眸俯视而下,扬声道:
“今日,我不想动手,让我的船停在这里,相关费用我不会缺少一文。”
士兵们神色发冷,冷斥道:
“萧锦,上次让你跑了,是你幸运,你还有胆子回到桑南国来!”
“你是桑南国的罪臣。”
“找死!”
提剑的,拉弓的,士兵们一字排开数米,呈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包围皇家码头,根本不给叶锦潇落脚之地。
他们抬着头,盯紧那逐渐靠近的船只,只等进入射程时,一声令下,发起进攻。
“我的船上有商人。”
叶锦潇道,“你们桑南国的商人,就算想要我的性命,难道连自己同胞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了?”
目光扫了过去,被救下之后、从琼岛捎回的几十个商人立忙冲到栏杆前,冲着码头挥手:
“我们是皇商,萧姑娘救了我们,请让我们在这里落脚吧!”
“萧姑娘是好人!”
士兵头子眯眼。
话虽如此,谁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来路?
反正,只需谨记一条:遵从大公主的一切吩咐!
“放箭!”
“不要……啊!”
“我们是皇商,你们疯了……啊!”
“噗!”
商人们来不及卧倒,被射伤了好几人,同时,无情卫立即提起长矛,护在叶锦潇身前,一字排开。
嘭!
大船靠岸。
船身撞击在码头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码头的石板似乎都在嗡动,破雾而出的大船又高又大,竟有足足七艘。
每一艘船上面,都挺立着数道笔直、挺拔的身影,握着长矛,个个如拔高的白杨,在阳光照射下,投下一片庞大的阴影。
似乌云压城。
那阵仗,叫码头上的士兵们看见,险些握不住剑。
这……
这么多人……
怎么有一种要把桑南国夷为平地的气势?
-
都城。
早在半月前,桑南国便已发生内乱,皇权之争,牵连着无辜百姓,封锁的都城不准任何人出入,百姓们苦不堪言。
“大人,我家中有急事,请让我们出城吧!”
“求求你们了!”
“大人……”
百姓们成群的聚在城门处,苦声哀求,换不来丁点情面。
高大的城门牢牢的紧闭着。
城内,动荡不安,巡逻的士兵们来回穿过,偶尔抄了某个大人的家,偶尔缉捕某位权臣,闹得人心惶惶。
“少主,这可该如何是好?”
不远处,侍从低声:
“咱们被困在都城半个月了,还无法回南渊国,采购的水果可耽误不得,这么热的天,全都放烂了,损失不小。”
顾景行站在那里,目光冷淡的看着城门的方向:
“不止是我们。”
商人、百姓、农民,所有人都遭受了巨大的影响。
“桑南皇还没咽气,大公主与柳妃为了皇权,抵死相争,互相残杀,依我看,短时间内,恐怕结束不了。”
侍从皱着眉头,言语间皆是指责:
“她们争她们的,倒是杀了不少官员,害了不少百姓,一个巴掌大的小国家折腾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点事。”
其实,越是小国,越是政权不稳。
经不起丁点风波与折腾,这才需要依附大国、谋求生路。
可偏是这样的小国,屁事诸多。
“少主,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要不然呢?”
顾景行冷了他一眼,“此行,我是来经商的,不是来打架的。”
就算桑南国国家动荡,百姓受难,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主持公道。
“属下失言!”
顾景行提着剑,转身便要走时,忽而听得一阵整齐、洪亮的脚步声,那‘踏踏’的声音直冲天际。
“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城门外传来的?”
“怎么回事?”
所有人环视四周,不明所以,士兵们纷纷跑上城墙,往外瞧去,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