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轨迹可以窥见首尾。
一处连接骰盅内部,一处连接到老头的手指。
我翻过他的手摔到了桌子上。
掌心朝上,扒开指甲。
好家伙。
老头竟然把线藏到了指甲缝里。
跟血肉粘合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
我恍然大悟。
难怪我刚才没有发现。
实在是太难以想象。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老头惊慌的面孔。
这个老千还真是扛得住疼痛。
俗话说十指连心。
每一次牵动细线都会扯动他的指尖血肉。
就算如此。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平静如水,没有过波澜。
“你妈的,敢出老千?”
胡迪的脸色立刻变了。
凶神恶煞的打开骰盅。
仔细盘查三颗骰子。
赫然看见那条细线以极其巧妙的方式连接着骰子。
抓过老头的手指一动。
骰子翻滚,点数立刻变了。
“你他妈的是不想活了,说,谁是你的同伙?”
胡迪口中的同伙。.c0m
并不是抽烟的中年人。
或者靠墙的年轻人。
在我发难的第一时间,他们都被场子的打手“照顾”了起来。
能做到这种出千方式的。
赌场肯定有跟老头一伙勾结的内奸。
“砰!”
胡迪一拳打在老头的脸上。
两颗牙齿飞溅。
血水喷了出来。
赌徒们纷纷避让。
唯恐避之不及。
和刚才老头意气风发,连端茶递水都有人伺候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嘴巴还真硬啊!”
胡迪冷笑着抄起老虎钳。
他夹住老头的指甲盖猛力一拔。
“啊!”
惨叫声振聋发聩。
老头捂着手指瘫软倒地。
胡迪怒目骂道,“你他妈的老东西不是喜欢藏指甲吗?老子一块一块给你拔掉。”
老头面如死灰。
血从指尖流淌到地上。
鲜红无比。
他的两个同伙唉声叹气。
老千被抓是什么下场。
他们肯定知道。
不过我还是充满好奇。
既然老头的出千方式是扯动细线。
那么这两个人的作用是什么呢?
听骰吗?
如果真有那种本事,又何必藏器于身。
落入下乘呢?
想了片刻。
我恍然大悟。
老头不愧是老江湖,攻于心机。
他刻意找了两个人打配合。
目的不是出千,而是掩人耳目。
假如只有他一个人,很容易就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可以轻松的观察各个细小的动作。
只要反复琢磨,肯定能发现他手指的抖动。
可现在多了两个帮手。
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分析同伙的手势和表情。
等于分走了三分之二的精力去揣摩。
也因此。
忽略了老头真正的同伙,赌场的内奸。
“你他妈的,死老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胡迪边说边抓起了他的手。
“啊!”
惨叫声让人心里一抽。
又一片带血的指甲掉落在地。
铁塔这个糟汉子都不忍直视,撇过了头。
我却恍若未觉。
只因我见过比这残忍百倍千倍的场景。
父亲残破的躯体。
身体表面深浅不一的无数伤痕。
我深吸一口气,淡定的点了根烟。
此时老头终于忍受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最开始摇骰子的青年荷官。
胡迪一直在注视着他。
作为看场子的江湖人物。
哪能不知道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人在悲悯时刻会情不自禁的看向熟悉的人。
老头就是这种下意识的情况。
“草!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胡迪一脚揣在青年荷官的肚皮。
青年弯曲着腰,脸色苍白,“迪哥,对不起,我。。。我错了。”
“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去你妈的。”
眼看胡迪要大刑伺候。
郭彩艳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瞥向众多赌徒。
胡迪反应过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家法显然不妥当。
只会给人留下血腥恐怖的印象。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大大家伙也瞧见了,今晚上场子就到这了,明天赶早再来玩。”
随后胡迪一挥手。
拦住出入口的打手散去。
赌徒们哪里还想见如此血腥的场景。
作鸟兽般一哄而散。
“那什么,迪哥,没我事的话,我也走了。”
我上前打了个招呼。
胡迪露出微笑,“今天的事情,多谢白七兄弟了,哥哥今天要执行家法,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