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案前,静静观着他默默用饭。
良久,似乎是捉住了谈话的先机,裴溯先开了口:
“今日为了挡那贼人你伤了双手,阿娘以为,势必伤筋动骨,但眼见你现在一切如常,阿娘也算是放心了。”
裴彦苏用巾帕拭了唇角的汤汁,闻言又瞧了那隐隐透出血色的掌心,笑道:
“伤也确实是伤了的,让阿娘担心,是儿子不孝。”
眼见裴溯似乎也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干脆直接说破:
“凭儿子的功夫,制服那要对萧月桢不轨的大汉,轻而易举。而这出‘舍命保爱’的戏码,也不仅仅只为了博得那永安公主的怜惜。”
说着,他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又轻轻抚过被公主亲手缠上的纱布:
“伤了一点手掌而已,以小博大,划算至极。”
裴溯因道:
“今日那车稚粥王子来势汹汹,阿娘虽未被邀请入席,却也听闻,因为贼匪之事,摩鲁尔与他在席上差点大打出手。忌北,阿娘一想到,仍旧心惊胆战,”
裴溯的黛眉微蹙,看向裴彦苏的目光,渐渐起了一层忧虑:
“要不是你早早便知晓车稚粥与摩鲁尔两边的靠山左右贤王的恩怨,恐怕今日,是要吃这车稚粥的哑巴亏了。”
“儿子势小,那栾狄乌耆衍又这样大张旗鼓要将我迎回漠北那蛮荒之地,”提起自己的这位生父,裴彦苏并无半点好感,“不用计自保,我们此去,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忌北,阿娘知道你并不愿认这个父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