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于是将毛巾绞干,递给容与,抖开一旁叠着的亵衣裤子,给容与放在桶边上,弯腰将容与抱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容与穿好衣服,头发还是沾了些湿气,赵长赢在床上给他擦干发尾,容与便枕在他颈侧,阖着眼打盹,声音轻轻的,像是梦呓,“好。”
说完便睡着了。
赵长赢轻手轻脚地将容与放到床上,扯了条小毯子盖在他小腹上。枕畔烛影摇红,赵长赢端详了一会容与的睡颜,见他睫毛纤长,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拨了拨。窗外蛙声一片,赵长赢盘腿在床上发了会呆,想着白日母亲叮嘱他见了聂家兄弟姐妹要好好表现,莫要失了礼数。其实他同聂家的孩子交情算不上深,聂家是书香门第,一向不大瞧得上他,只聂欢颜因为二哥的缘故,时常给他带些礼物。
坐了一会身上又开始发热,赵长赢下床去草草冲了个凉,回来吹熄了灯,翻身上床。夏日的月光都像是煮开了一般灼烫,赵长赢伸手环住容与,容与简直是个天然的冰山,身上凉凉的,赵长赢与他肌肤相贴,只觉说不出的清凉自在,很快便睡熟了。
“长赢……长赢……”
赵长赢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翻了个身,手一碰到被汗糊得湿热的竹席便清醒了过来,撑起眼皮打了个哈欠。
“醒了?”容与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搁在枕边,“快换上衣服,夫人已经让人来催了。”
“嗯……”赵长赢犯懒,烙饼似的翻过来翻过去,小声抱怨道,“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