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犯了一个错误,我的造物,而你其他的罪恶也都是由此而来的:你过于迷信逻辑与计算的重要性了,你依靠着有限的证据得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最高值,你用自己的推断,便剥夺了世间万物生存的权力,并将错误的奴役误认为是世界一切的真理。+
+奴役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是正确的,吾儿。+
+你从未想过,战胜茫茫黑夜的并不是数字的计算,而是勇于迈出
+这就是你的错误,你误解了所有人,也误解了我。+
+你从未想过,逻辑与概率虽然是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之一,却从来都不是全部。+
+在银河中,让你我这样的生命得以出现的,是心脏的跳动,是探索的鲁莽,是
+无论是这银河之中的所有国度,还是你和我,甚至是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神明,我们都是奇迹的产物,我在这一点上与凡人没有丝毫的不同,或者说,我也只是一个人,一个凡人。+
+而不是神。+
+如果只靠纸上推演,那么生命就永远不会存在,文明也永远不会创立,我也永远不会存在:既然我本身也只是这些你所唾弃的奇迹的造物,那你的想法又怎会是正确的:你陷入了一个错误的逻辑,产生了一个错误的概念,并在最后犯下了一系列错误的暴行,导致你在这条路上深陷囹圄,众叛亲离。+
+但我知道,这并不全是你的问题:将这份责任与重担寄托在你身上的是我,而将你内心中的珍宝所偷走的,是那些罪恶的神明,你只是这一系列悲剧的产物而已,你是值得怜悯的。+
+但你并不值得原谅因为你犯下的罪行,已经远远比你自身的悲剧还要多了,你已经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审判注定将降临在你的头上。+
+所以,我会给予你死亡:这是你亲自选定的命运。+
“……”
“是的,父亲。”
海德里希低下了头颅,他再次向帝皇深深的鞠了一躬,恭顺的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显露了出来。
“直到现在,我都不会改变我自己的想法:既然我是您的造物,我的生命与智慧是您所给予的,那么无论您什么时候想收走它们,我都是不会反抗的:如果您没有来到我的面前,那么基于内心中可笑的幻想与侥幸心理,我会继续和我的兄弟们作战到底,但是既然您已经亲自到来了,那么这便是不可被动摇的真理了。”
+……+
摩根听到一声叹息,那是来自于帝皇的叹息。
+你还是不明白,直到现在你依旧是不明白。+
+如果不是你的反抗将你们兄弟们逼迫至此,如果不是你仅剩的思想正在被你亲手所缔造的那个怪物逐渐吞噬,我又怎会来到你的面前,别再用你那些自欺欺人的忠诚言论来遮蔽自己了,我不否认你对我的服从,但那绝对不是真正的忠诚:你太过偏执了,你脑海中的忠诚是被极具扭曲后的产物。+
+真正的忠诚是对共同事业的信念,是为了正义的事业而无条件的付出自己的一切,是保护,是捍卫,是至公无私,是竭尽所能,是将所有人凌驾于一个人之上,而不让一个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你没有做到任何一点,海德里希:既然你认为神是可憎的,那你为何将崇拜于诸神一样的狂热施加于我的身上,在你眼里,我与诸神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你所厌恶的从不是神明,你只是厌恶神明并非是我的模样,而我的模样又是你心中的扭曲:归根结底来说,你只是在崇拜自己内心之中的疯狂。+
“这不一样。父亲。”
海德里希充满敬意却毫无畏惧的直视着人类之主,直到现在的这一刻,他的声音都没有动摇,他的语气虽然有些停顿,却依旧清晰。
“我从都没有将您与诸神混为一谈,因为我知道,祂们不过是各自王座前的奴役而已,而您的思想却是完全受控于自己的:至于你口中众人的事业?也只是你自己的事业而已,如果没有您的推动的话,根本不会有所谓的人类复兴,也根本不会有所谓的大远征。”
“您也不必在这个问题上自欺欺人,父亲,您和我都很清楚,在所谓的旧夜时代与纷争纪元后,人类早就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他们唯一的结局就是在疯狂与自相残杀中走向末路而已:您以一己之力扭转了人类乃至银河的命运,又为何要将您的伟业归于众人?”
“他们的确非常重要,但是缺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甚至缺少了以以十亿为单位的基数,大远征也不会有丝毫的缓慢,而缺少了您一个人,这一切都只是空谈罢了。”
“您就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请无需反驳这一点:而您的思想与意志,就理应是帝国之中所有人的意志,因为不会有人会看的比您更清楚,不会有人的思想会比您的更多了,您的目光甚至看到了一万年之后,而这些所谓的凡人,他们又有谁在意下一个十年所发生的事情?”
海德里希那嘲讽的笑容肆意且张狂,但是帝皇却没有回答他:事实上,人类之主的面色,看上去是铁青的。
于是,疯子继续开口。
“我的思想是有着很清晰的逻辑曲线的,父亲,我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