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为数不多令人心安的光芒,这些强大的死亡天使身边汇聚着人数不等的凡人辅助军,组成了渴望遏制异形狂潮的唯一一道防线。
在他们之中,有人是战线崩溃后的幸存者,跟随着仅剩的组织撤退到这个无名的世界;有人是原本的援军舰队的一员,在异形袭击与虚空风暴的双重干扰下流落,机缘巧合来到了这个燃烧的战场;还有人是心怀困惑的脱困者,他们的舰队刚刚才从漫长的亚空间风暴中勉强地突围出来,还没来得及知晓现实宇宙的情况,便被卷入了这无情的血腥厮杀之中。
而赫克特,便是如此。
无数狰狞的咆哮在试图拖延他的脚步,在试图夺取他的生命与希望:它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衣衫褴褛的可悲奴隶,是那些更强大的主子所驱使的炮灰大军,而在它们源源不断的浪潮中,隐藏着那些真正可怕的对手。
他的大脑在极速的运转,他的肌肉在不断的膨胀、扩张,他的两颗心脏在不断的泵动,宛如吞噬了夏日中的雷电一般,发出令人不安的猛烈响声。
他呼吸着,他奔跑着,他思考着,他的身体机能在越来越加速地运转,在越来越不受控制的超负荷加载着,在源源不断的产生着名为【紧张】与【焦虑】的情绪。
而他的身体越是紧张,他的思维就越是清醒,他的血脉中那些源自基因之母的基因在此时庇护着他的头脑:每一名隶属于
他冲锋在前,手中的长柄大剑不断的挥舞着,宛如狂暴的飓风削平了岛屿上的丛林一般,赫克特行走在死亡与毁灭的风暴之中,他的身边环绕着亮绿色的寂灭之舞,每每挥动,便会在异形奴隶的巨浪中掀起一阵血之狂潮。
每当这样的杀戮之歌被
但这样的美妙时光并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就在这最短暂的犹豫之后,伴随着冉丹主子的呵斥与更多的激磁电流的鸣响,恐惧与痛苦所汇聚而成的勇气便会督促着它们再一次地扑向战斗不休的阿斯塔特战士,直到把他淹没,而那些还惨存着狡诈与思想的奴隶更是悄悄地绕到了赫克特的身后,打算将他扑倒了无穷无尽的浪潮之中。
但摩根的子嗣从不需要担心这一切:他并不是孤军奋战,虽然他曾被莫名其妙的亚空间所裹挟着漂流了许久,但所幸,他最宝贵的财富并未丢失。
“小心左边!赫克特!”
萨列里的短促提醒伴随着他的灵能之刃一同出现,这位初通门路的灵能者现在正伫立在赫克特的左手一边,链锯挥舞,灵能闪烁,从他口中所蹦出的每一个字词甚至比他怒喝的每一次挥击更能造成对异形的杀伤,他不断的咏唱着,怒喝着,火球与闪电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指尖迸射而出,从未停歇,而如此的代价便是他的面色已经苍白到宛如一个垂死之人。
而在另一边,在赫克特的右手一边,与萨列里背靠背的正是【巨大的】埃阿斯,与常人的通常印象不同,身材高大的埃阿斯并不是一个以近身搏杀为主要战斗手段的战士,恰恰相反,他强壮的身躯让他成为了军团中少有的,能够拿着重型武器移动作战的人物,现在,他就在端着一把重型爆矢枪,一边尽可能快速的移动,一边疯狂地倾吐着火舌,透过厚重的盔甲,赫克特能清晰地听到埃阿斯的两个手臂不断地响彻着骨骼碰撞的声音。
除此之外,坠在小队最后的便是古战士凯隆,赫克特、萨列里与埃阿斯的师长,用动力剑与等离子手枪战斗的老辣战士,他守在小队的最后,不断清洗着那些再一次扑上来的对手,他的战斗方法看起来是如此的普通,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其实他才是杀死异形最多的那一个。
小队在前进,在杀戮,在不惜一切地渴望撕碎异形浪潮的阻拦与围杀,伴随着链锯的嘶吼,爆弹的鸣响,不计其数的异形在被无情的收割、屠杀、清洗,他们走到了哪里,哪里便是沸腾的血河,他们指向了何处,何处便会化作骨与肉的灰烬,散落在猩红色的天际。
“赫克特!”
在厮杀中,又一道焦急的呼唤传来,摩根之子已经懒得去分辨那到底是来自萨列里还是凯隆阁下的声音,他只是抬起头,变换着自己的视角:哪怕不用那道声音的焦急提醒,他也已经能感受到那道迅速接近的身影。
冉丹的武士,又或者是冉丹的霸主:对于现在的赫克特来说,这两者没有更大的区别。
赫克特能看到那道高速接近的身影:那高大的身躯,狰狞的面孔与亵渎的武器,在过去的几年中他已经看的够多的了,他也已经杀得够多的了。
他假装没有发现这个不断靠近的对手,刀刃挥舞,继续收割着那些炮灰的性命,任凭那名冉丹武士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任凭它抓住了机会,开始隐藏在了乱哄哄的奴隶浪潮之中,高速地靠近着赫克特的脖颈。
坦白来说,它的速度的确非常快,刀刃的挥舞也是那样的恶毒且恰到好处,哪怕是阿斯塔特也很难捕捉到每一个瞬间,如果是三年或者五年前的赫克特,很有可能在它的手下吃亏,甚至付出代价。
但可惜,三年或者五年的战争可以彻底地改变任何人。
在它挥刀的前一刻,赫克特极速地转过身来,他敏锐地抓住了对手大开大合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