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几声。
她这话里夸张的成分不小。
归根结底,还是付志清引进来的麻烦。
付志清求饶:“行行行,我道歉。我真诚地道歉。”
这两个人有来有往地进行着幼稚的贫嘴行为,而且脑回路居然都对得上,像小学生似的。
谢源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付志清,他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儿不爽。
很不爽。
谢源没好气地打断说:“付志清,有事就说。没事就麻利点儿滚蛋。”
付志清:“……”
他顿时觉得谢源这也太双标了吧。两个人在说话,凭什么只凶他一个人啊?谢源有本事就去凶蒋意呐。
付志清心里是这样想的,表现在行动上却怂了。
他说明来意:“我的诉讼案件需要证人出庭作证。这样能够使我们的证据链更加强势。”
() “具体一点儿。你指的是什么样的证人?”
“和我一起在Tanami共事过的同事。他们能够证明我没有牵涉在泄密行为中。我已经想好一个名单了。这上面应该很多人都会愿意出庭作证。”付志清回答说,然后他的语气转折,“但是目前存在一个问题——”
“我的律师不建议我这个时候亲自前往北美。他们说,我落地之后,当地可能会因为指控起诉的原因而对我采取一些管制措施。”
简单来说,付志清如果现在赴北美,无异于自投罗网。虽然他清楚自己是无辜的,但是当地的执法机构可不会这么友善地认同他的观点。如果被采取了管制措施,那样他就会非常被动。
按照现在的情况,付志清还是待在国内会比较安全。
谢源:“你是想让我替你去吗?”
付志清苦笑:“从情感上来说是的。我当然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可是从理智出发,我知道现在Query离不开你。你们的产品很快就要推向市场,你必须得留在这里坐镇主场。”
他下意识地把Query的产品说成是“你们的”,而不是“我们的”。
谢源沉默不语。
付志清无声地叹气,然后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来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谁去比较好?让伍育恒去怎么样,他本身就是律师——”
谢源纠正:“他是非诉讼律师。”
付志清捂住脑袋:“唉,对我来说也没差了。”
这时,坐在餐桌旁边的蒋意忽然开口:“我去吧。”
客厅里两个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她。蒋意坐在那里,她没有在使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而是非常冷静地看着他们,她的声音很坚定,她又重复了一遍:“付志清,我去帮你找证人。”
她没有在开玩笑。
*
付志清走后,谢源跟蒋意又确认了一次,“你真的要去帮付志清找证人吗?”
蒋意点头:“是的。”
她发现谢源好像有点不大情愿。
“干嘛,你是不舍得让我去吗?可是我怎么记得某人之前还很大度呢。说什么——哪怕我想要去国外陪我妈妈住一段时间也没问题。原来你是在骗我呀?”
谢源抵住后槽牙。
他确实说过这话。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源俯身看她,语气竟然酸溜溜的:“你对付志清真不错。”
某人吃醋了。
蒋意坐起来,把脑袋贴在谢源的肩窝里,毫无顾忌地乱说:“因为付志清是我的好朋友呀。我们对待朋友就要两肋插刀。不是吗?”
谢源抿唇不说话。
蒋意终于松动,她扬起脸亲他的喉结,边笑边说:“开玩笑的啦。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去的喔。”
谢源:“真的?还是在哄我?”
蒋意:“我干嘛哄你呀。我很认真的。”如她
所言,她的眼里满满当当只有真诚的、毫无保留的爱意。
“我哪一次不是因为你才做这么多的事情呀。”她小声补充说。
辞职加入Query,投资Query,帮付志清找证人——
她做这些事情,理由是他。
他就是她唯一的行为动机。
蒋意不在乎Query的未来,不在乎付志清的未来。蒋意只在乎谢源的未来。
谢源盯着她看了半晌。心里的涟漪一阵阵地打旋漂开,情绪愈演愈烈,直至形成惊涛骇浪般的巨大声势与轰然回响。
他蓦地俯身吮吻住她的唇舌。
这一吻持续了好长好长的时间。蒋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等到他稍微退开去,她本能抓着他的衬衣,茫然无措地喘着气。
谢源的眼光紧紧锁着她。
脑海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谢源放任其汹涌。
没等她缓过来,谢源又吻上来,他很狡猾,把高智商用在了不必要的地方。他先是温缓着诱哄她放松贝齿,然后强势又凶猛地席卷她濡湿的唇腔,吮走她仅存的氧气,手掌浸着炽热的体温,带起她的细腰与他亲密相拥。
蒋意抱紧他。她的手指抚过他的背脊。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放大的俊脸,而他的背后是白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