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哥哥蒋沉闹得最凶的时候。
当时蒋沉读完商学院,毕业后直接进了蒋氏集团的公司。蒋吉东把他带在身边,几乎可以说是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做生意。所有人都说,蒋吉东把蒋沉当成接班人培养。
凭什么。
蒋意那时候脾气比现在还要大。她过得不顺心,那么别人也不要想过得顺心。
她用各种手段表达不满。
蒋吉东只会用金钱弥补她。蒋吉东给蒋意股票,给她信托基金,给她买地买房买珠宝首饰,但是唯独他没有同意把蒋沉从公司的位置上开除掉。他铁了心要让这个儿子进蒋氏,教他做生意。
蒋意可以尽量不去在意蒋吉东如何对蒋沉好。毕竟蒋沉是他的儿子,而蒋吉东不是好人。蒋吉东的天平朝蒋沉倾斜,这只能进一步佐证蒋吉东是坏人。
可是连蒋意的亲生母亲赵宁语都在否定蒋意的所作所为。
她勒令蒋意不要去管蒋家的事情。她命令蒋意离蒋家的生意越远越好。
那段时间里蒋意最伤心的时候,是在大二某一次班会上。
蒋意坐在最后一排,她拿着手机用微信同时跟蒋吉东和赵宁语分别争吵,讲台上面辅导员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脑袋里去。
蒋吉东一味地哄她,他用物质来搪塞她,顺便再试图向她灌输蒋沉小时候过得有多可怜,他说蒋沉很小就没了妈妈,差点儿进了福利院,不像蒋意从小过着幸福优渥的生活。
而赵宁语的文字非常冰冷。她不愿意哄蒋意,并且指责蒋意正在管不该管的事情。她说蒋意不该自降身份去理会蒋沉。
最后赵宁语发来一大段语音。
蒋意戴上耳机,点开了那几条语音。
赵宁语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蒋吉东的钱,现在都是他自己的。我和他的夫妻共同财产,在离婚的时候早就已经分割过了。现在他的公司,他的财产,他想要怎么分配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他写遗嘱把那些东西全部都留给他的私生子,那也是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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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面。”
“别让我觉得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赵宁语把话说得很重。
蒋意听着听着,眼眶忍不住变得酸涨。
也许在赵宁语的眼中,蒋吉东也好,蒋沉也好,他们都是跳梁小丑罢了。如果蒋意继续管这些事情,那么蒋意也会变成她眼里的跳梁小丑。
那天班会结束,蒋意站在三楼的阶梯教室外面,风有点儿大,她在走廊尽头把赵宁语发来的这几条反反复复听了很多遍。
母亲自己有公司。外公也有公司。蒋家的钱,也许在母亲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蒋意不想让蒋沉拿走这些东西。
蒋吉东这样做,无异于是在践踏赵宁语的尊严。
蒋意不想让他得逞。
可是为什么连她的母亲都不愿意理解她呢?
蒋意把耳机扯掉。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很想把手里的手机扔下去。
但是高空坠物是违法的。
蒋意也只是想想而已。
而谢源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和蒋意说话。
他叫她同学。
“同学,两点钟有操作系统的期中考试。”
蒋意瞪他,她觉得那
() 时候自己的眼神一定很凶,所以谢源愣了一下。不过,这个情绪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他很快就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她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蒋意把耳机和手机扔进包里面。她走楼梯下楼。谢源背着包走在她后面。
走到底楼,这时候是一点五十分。
她不骑自行车。
考试地点离这里有点儿远,在另一片教学楼。
眼看着她肯定赶不上两点的考试。
算了。不去参加考试也没什么。反正这门课的老师在学期初的时候说过,如果期末考试卷面能够拿到九十五分以上,那么就算出勤、平时作业以及期中考试一样都不做也没问题,最终成绩会直接给期末考试的卷面得分。
但是谢源这时候多管闲事。
他把他的山地车推到她面前。
“你骑我的车去吧。骑快点儿应该能赶上考试。”
蒋意那时候脾气很差,她完全没有领情,相反还气势汹汹地发难:“你没看见我穿着短裙吗?而且你的车子这么高,我怎么骑啊。”
现在想想,谢源那时候没跟她黑脸,也属于是非常罕见了。
谢源被她怼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坐上山地车,长腿撑地。他没看她,冷冷地说:“那你坐后面。如果裙子太短的话——”
他把他的书包递给她:“稍微盖在腿上遮一下,应该没问题。”
他的书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