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岚笑:“冰酪冰酪,就知道冰酪,我娘说那个女人要少吃,对身体不好。”
“我倒想多吃呢,那还得有啊!”
魏曦在一旁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点她倒是认同,冰酪确实挺好吃的。
“我就羡慕你白,你用的什么面膏?”宫玉岚问。宋胭回答:“你不白吗?”
“但没你白啊,一过夏天我就会黑一圈。”
“那你别晒太阳,晒太阳了容易黑。对了,我出嫁前我娘给我去玉簪堂买的面膏,叫玉容膏,我觉得那个好用,你回头试试。”
“玉簪堂?那里面东西都贵吧。”
“有一点,要不是出嫁,我娘才舍不得买呢。”
“那我娘估计也得等我出嫁才愿意买,还得明年呢!”
“啊,看上去你挺着急啊,要不然和你家里说说,让他们把婚期提前一点?”
“你说什么呢,谁着急了!”
一阵笑闹声传来。
后面她们便没再说家事了,从如何变白,到头发怎么变黑,再到胭脂的配方,簪子的样式,然后哪个话本好看,冰酪更好吃还是荔枝饮更好喝……不一而足,聊得没完,魏曦觉得自己手都要泡皱了,却又觉得她们说的还挺有意思的。
最后宋胭和宫玉岚是被秋月叫出来的,实在是她们泡得太久了,秋月都担心给两人泡坏了。
她们一边穿着衣服,秋月一边道:“曦姐儿还比奶奶晚过来,一早都走了。”
“曦姐儿来过吗?”宋胭问。
秋月回答:“来过,我问她要不要进来,她说不要,去了里面边的温泉池。”
出来时宋胭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温泉池中间就隔了块雕花木板,也不知魏曦是不是能听到她和宫玉岚的对话。
她们说了什么来着?
宋胭想了很久,想起好像还说过一点他们国公府的坏话,婆婆的,小姑子的,魏祁的,还有魏曦的……似乎都有涉及一点儿。
算了,听到就听到吧,说的也是事实,要告状就由她告状去!
这一晚大概是白天太累,又大概是泡了温泉全身舒爽,倒是睡得安稳,一夜好梦。
隔天一早,宋胭让秋月去叫魏曦过来。
半天魏曦才过来,还打着哈欠,似乎没睡好,蔫蔫道:“给母亲请安。”
宋胭看向她:“这几日既是散心,你不用来给我请安,我今日叫你,是要带你一起去向信王妃请安,老人家都起得早,得早点去。若信王妃没有说让我们不必去,我们在这山上一天,就日日都去。”
“是。”魏曦明白这是礼数,乖乖答应。
“叫上宫姑娘,一起过去。”宋胭朝春红吩咐着往屋外走。
魏曦在她身后,见她一言一行都很得体,端庄中透着温婉,像是她所熟悉的那些长辈。
但背了人,她会打闹,会玩笑,会幻想有钱了想吃多少冰酪就吃多少冰酪,会在温泉池里泡一个时辰不上岸。
就好像一个……与她年龄差不多的活泼的姑娘。
所以她现在对宋胭的感觉很奇怪,一边觉得她不是表现出来得这么正经,好像更近了一些,一边又觉得她明明能嫁给父亲是福气,却又不喜欢父亲,不喜欢祖母和姑姑,更不喜欢她,让人恼怒与不屑。
两人一道往宫玉岚那里去,宫玉岚却已经在路上等着了。她穿一身丁香色的纱裙,梳着京城最流行的圆月髻,簪着紫色绢花,倒是看上去端庄沉静了许多。
见她一过来,宫玉岚拉了她小声问:“我这样打扮没问题吧,给王妃请安有没有什么讲究?她们会不会不喜欢太轻薄的裙子?可我又觉得另一件衣服太抢眼,弄得太出挑,那个是银红色的。”
宋胭笑道:“你是去请安,又不是去选儿媳妇,怕什么?”
宫玉岚作势要打她:“你胡说什么,我是紧张,以前就没见过这么尊贵的人,万一犯个什么错,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怎么好?”
宋胭安慰她:“你就这样挺好的,王妃那么和气,再说人家邀请我们来玩,又怎么会同我们生气?”
“那倒也是。”宫玉岚便放下心来,一想自己是宋胭的好友,宋胭是魏祁的夫人,魏祁是国公府嫡孙、朝中阁老,这么一算,王妃给自己面子就是给魏阁老面子,理应不会有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结果几人去请安,才站定,王妃身旁的嬷嬷笑道:“赶巧,宫姑娘竟与王妃穿了同一色。”
信王妃也看向宫玉岚:“到底是小姑娘穿这颜色更好看,像朵小紫花儿似的。”
宫玉岚早在一进门便知大事不好,她的确与王妃穿了同一颜色,心早已提到嗓子眼——这事被宋胭或是魏曦撞上都没什么,因为她们出自国公府,身份到底尊贵一些,与王妃还沾着亲,不算大事,却偏偏又是出在自己身上!
此时听王妃这样说,顿时紧张慌乱,立刻跪地认错:“王妃息怒,我不是有意的,昨日王妃穿的是丹色,上次在西苑是绛色,我以为王妃更喜欢那些颜色,一早我还选了半天衣服,就怕到王妃面前犯什么错,可别的衣服不是过时就是质地不好……我,我这就回去换!”
信王妃忍俊不禁笑起来,“真是个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