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就像头驴子一样拴在希宁城,是不是?”
江嫣摇了摇头:“你自以为很聪明,可还是不够聪明。”
她打了个响指,希宁脚下的五彩祥云顿时化为一片虚无,希宁猝不及防,急速朝深渊跌落下去,只留下一声尖叫。
“姓江的——”
急剧的失重感令希宁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长长喘出一口气后,又骂出了一连串粗鄙言语,等到怒气逐渐平息,她才终于定下心思,回顾噩梦中的见闻。
她之前有八成把握可以断定,所谓的无天魔祖跟江晨其实就是一个人。可刚才一番试探之后,江嫣的回应又让希宁怀疑起来,莫非自己真的猜错了?
前几天希宁也跟苏芸清讨论过这个问题,苏芸清当时笑得意味深长,让希宁以为自己猜对了。现在看来,苏芸清不是那个意思?
希宁决定今晚再去问问苏芸清。
噩梦中的云端,只剩下江嫣和古衣。
江嫣回头看了一眼古衣。
古衣立即识趣地道:“不劳你动手,我自己走。”
……
江晨一整夜都陪着林曦。
林曦昏迷了两次,到天亮时分,感觉身体几乎已经失去知觉了。
早上潇潇悄悄摸进来,看到奄奄一息的林曦,上前探视情况后,忍不住埋怨:“姑爷怎么也不体贴一下小姐?她那么娇弱,哪禁得起你这样折腾,这都快散架了吧?”
林曦努力让涣散的瞳孔集中焦点,虚弱地道:“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这都凉了一半了!我再来迟一会儿,你都可以直接躺进棺材里了!”潇潇说着,又白了江晨一眼,“小姐一直都这么逞强的,她不肯求饶,难道姑爷你也看不出来吗?你们两个都这么没轻没重,我看迟早得把小姐玩死!”
江晨也发现林曦的情况确实不太好,赶紧为她传递真元,推血过宫。
他确实有些不知轻重。因为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林曦的极限在哪里。
明明看似娇娇弱弱,却具备着惊人的韧性,即便无数次晕过去,也永远能顽强地醒来,再次向他索取。
直到今天,林曦似乎真的达到了极限。
经过一番忙碌,看着林曦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血色,江晨才松了口气,捏着她的手掌道:“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林曦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轻声道:“还要。”
“你找死啊!”潇潇一把捂住了林曦的嘴唇,“莪今天晚上就定一口棺材过来,你俩就睡在棺材里,明天早上就把你抬出去埋了好不好?”
林曦已经虚弱得无力反抗潇潇的手掌,所以也无从反驳。
潇潇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答案:“你他娘的还真想这么玩?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姑爷你快走吧,小姐看到你就忍不住,我得执行家规,给她长长记性!”
江晨见林曦的脸色还是颇为惨淡,不禁有些担心:“阿曦不会有事吧?”
潇潇没好气地道:“你要留在这里,她才真要有事了!快走快走!”
等江晨离开,房间里安静下来。
潇潇放开了林曦的嘴巴,林曦大口大口地喘息。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安静了一会儿,潇潇随口问道:“一晚上都没歇着?”
林曦轻轻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你可真是……没把自己的死活当回事。”潇潇啧啧咋舌,又伸手碰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都这个样子了,现在什么感觉?”
“没知觉了。”
“完了,你废了。这下总该消停一阵吧。”
“不,其实还想。”
潇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想?”
林曦想了想,低声道:“就像扑火的飞蛾……哪怕只剩下痛苦,也知道死期将近了,却又向往更加破碎……如果能被他一片片撕碎……”
“完了,你真的废了。”潇潇捂着脸,哀声叹气。
林曦微微一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他从来没有这样激烈,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去那个狐国梦境。看来西玄洞天的那个人,对他真的很重要。”
“我现在倒觉得这是件好事。如果你俩天天腻在一起,你肯定活不过一个月。有别人分担一下也好。”
林曦轻轻哼出一声:“我就算是被玩废了死了烂了,也不想把他分享给别人。”
“可他始终会有别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也知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西玄洞天的那个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去问问那只小狐狸,你就知道了。”
“嗯……扶我起来吧。”
“现在就要去?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你先补个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看着很吓人?对了,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你也不想在那群妖艳贱货面前丢脸吧?别让她们看了笑话,听我的,好好睡一觉,嗯?”
此时的阿秀,已经悄悄出城,坐上了返回白露城的马车。
她一脸的不情愿,一路都在抱怨:“我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啊?又不是偷情,凭什么要我避着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