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着哨塔的杜鹃,虽然看不清那几人的举止细节,但随着他们的动作幅度加大,也当然猜出了那边正在发生什么。
杜鹃原本苍白的脸色,似乎多了几分血色,那是因出离愤怒而气出来的颜色。
她攥紧拳头,浑身颤抖:“这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
杜山尸骨未寒,所谓的城主夫人就跟仇敌在最高的哨塔上胡天胡地,倘若杜山泉下有知,他又该是何等悲愤!
而且这个仇敌,还曾经蒙受过白露城的恩惠!
杜鹃恨不得飞过去,把这对狗男女踩在脚底,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卫流缨扶着栏杆,瞥着城主府,微笑道:“很好,眼珠子再瞪大一点,挖出来的时候不会有损伤。”
杜鹃目眦欲裂。
忽然,眼际泛起一道寒光,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脆响,是利刃撞击的声音。
“叮!”
一声之后,又是一连串刀剑交击的锐响。
“铿铿铿!”
火星四溅。
杜鹃侧目望去,只见宫勇睿正与一团看不清的东西交战。
之所以说看不清,是因为那东西动得太快,形成了一团模糊的虚影,又在宫勇睿的剑气下不断移动,更是难以看清它的原貌。
“这是什么东西?”耳边传来上官玥的惊呼声。
宫勇睿沉声道:“有人用飞剑偷袭!师弟,你护着两位姑娘速回书房!”
“飞剑?”杜鹃睁大了眼睛。
剑气环绕中,那东西移动极快,只见其影,不见其形,锐气森森,又无人持握,根本看不出那是一柄剑。
谷玉堂道:“交给师兄!两位姑娘跟我来!”
他刚转身迈步,忽然眼皮一跳,就瞥见地上的一具尸体似乎动了一下,低头望去,只见那尸体手中的长剑跳了起来,化作一道寒光朝上官玥射去。
“当心!”
谷玉堂急忙拔剑,飞身扑出,一剑击中那道寒光,将其磕飞出去。
但那道寒光在半空中一个回旋,再度射来,险些砍中谷玉堂手臂。
变招好快!
几次交击之后,谷玉堂额头微微冒汗。
这支飞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却比正常的剑客更加灵活,由于没有持剑人这個弱点,不用考虑防御,只攻不守,愈显刁钻毒辣。
“姑娘们快走,我来断后!”
谷玉堂大叫着,掌中长剑勉强遮拦住飞剑的攻势。
“师弟,不,师兄!帮我一把!我快顶不住了!哇呀呀呀!”
听着谷玉堂的阵阵怪叫,杜鹃当即转身,一把拉住上官玥,迈步向后方跑去。
这时,地上又一支长剑从血泊中抬起上端,指向杜鹃头颅。
杜鹃心中一慌,脚下加快脚步,却哪里快得过飞射的剑影。
幸好宫勇睿飞身赶来,以剑翼屏障挡下了这一剑。
“快走!”
一行人边打边退,忙乱地往书房跑去。
哨塔上的卫流缨动作顿了顿,低哼一声:“倒是低估了这两个小崽子!罢了,这个小甜点就留在大餐后享用吧!”
白飞霜扶着栏杆,喘着粗气道:“公子,姓江的好像在看着我们……”
“我知道。”
“如果他这时候冲过来偷袭的话……”
卫流缨咧嘴大笑:“那我求之不得!”
白飞霜闷哼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长街废墟中的江晨,转头望向城主府的方向,皱起眉头,须臾,又舒展开来。
朱雀在他身后说道:“姓卫的心狠手黑,如果蓄意偷袭的话,防不胜防。”
江晨点头道:“为稳妥起见,你还是护送二小姐回城主府吧。”
没等朱雀说话,尉迟雅已高声拒绝:“身为一军主帅,我不可能躲在后方!”
朱雀想了想,也附和道:“你看看人家阿英,那么多妻妾都带出来了,还在最高的哨塔上抖擞威风!你要是连一个阿雅都护不住,未免有些丢人。”
江晨牵了牵嘴角:“如果你们坚持不走的话,那就都离我近一点,免得我照顾不周。”
安云袖娇声道:“公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朱雀牵住尉迟雅的手腕,恶狠狠地盯着远方的哨塔,冷冷地道:“就算咱们都能照顾好自己,但城里这么多人,总有照顾不上的。”
江晨道:“那你的意思是?”
“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动挨打吧?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江晨道:“再等等。”
“等什么?等他们完事?还是等卫家的人仙?”
江晨微微一笑:“雀姑娘,你的心乱了。”
尉迟雅也侧目看着朱雀。
朱雀捂着肚子,冷哼道:“我只觉得恶心!昨天的饭都快吐出来了!你别管我的闲事,我就问你在等什么!”
安云袖撇嘴道:“雀姑娘,我知道你很急,可你就算再着急,也得考虑实际情况,那边天罡地煞都已经聚在一起了,总不能要公子一个人直接杀过去吧?”
朱雀道:“原来你家公子也知道不能蛮干啊!那倒是想个法子啊!在这里干等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