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收买了一批说书先生,让他们向大众陈诉雅二姐的冤情和苦衷,所谓“与妖魔勾结”,绝无此事,都是江晨、杜山二贼自导自演的戏码。
五……
他们甚至已经制定了劫地牢抢人的计划,不过总算老天有眼,那姓江的毕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万民呼声下,还是乖乖把雅二小姐送了出来,倒省了一番功夫。
尉迟雅拿起一本花名册翻了翻,上面记录了一部分弟子名单,贩夫走卒无所不包,游侠,护院,商人,歌妓,马夫,厨娘,猎手……据说还有很多乞丐和吃不饱饭的穷人想加入进来,但因为他们实在太穷,被婉拒了。
短短两个月时间,撼山会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规模,可见雅二小姐在白露城的人心之盛、威望之高。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姓江的才不得不把她放了出来?
尉迟雅瞥了旁边的江晨一眼,面上忍不住带了些许得意之色。
江晨的声音直接在她心头响起:“撼山会之所以发展得这么快,是因为陶朱的财力支持,用金钱开路,无往不利。至于你的死忠嘛,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可能也就屋里这几个。其他人大多是来蹭吃蹭喝的。”
尉迟雅轻哼了一声,放下名册,环视众人,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
众人纷纷起身:“不辛苦不辛苦,雅二小姐才是真的受了苦。”
“那江晨、杜山两个窃国狗贼,沐猴而冠,害得二小姐在牢里呆了两个月,这笔账我们迟早要跟他算清楚!”
“大伙儿谁不知道,雅二小姐外冷内热,菩萨心肠,在座的诸位谁没受过二小姐的恩惠?姓江的竟然污蔑二小姐与妖魔勾结,谁信啊?我家的狗都不信!”
“我们盼望二小姐出狱,如婴儿之望父母。现在二小姐回来了,莪们总算是有了主心骨。”
“有二小姐带领我们,必定能推翻江晨、杜山那两个无道暴君,还这白露城一个朗朗乾坤!”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尉迟雅表忠心,说到动情处,甚至眼含热泪,痛哭流涕。
气氛变得十分热烈,谈起窃国暴君的罪行,大伙儿同仇敌忾,咬牙切齿。
“姓江的昏庸无道,任用奸佞,听信谗言,诬陷忠良,骄奢淫逸,还举办什么选秀大会,祸害良家妇女。他这种昏君,我们该不该反他娘的?”
“反他娘的!反他娘的!”群情激愤。
“我们有二小姐做主,有全城军民为后盾,还有陶朱的支持,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能不能胜利?”
“胜利!胜利!”
“姓江的昏聩无能,贪图享乐,不理政事,导致奸邪成群,小人当道,该不该让他们付出代价?”
“代价!代价!”
“等时机一到,我们就杀进城主府,推翻暴政,让姓江的跪地求饶!”
“求饶!求饶!”
“……”
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灰衣老者推门走进来,笑道:“好热闹啊!有什么喜事吗?”
他目光落在上首的尉迟雅脸上,微微一愣,面上泛起一抹阴冷之色,一闪即逝。
陆文斌大声道:“陈老哥,你来得正好,快来拜见雅二小姐!”
他又向尉迟雅介绍道:“这位陈尹陈老哥,是红玉城陶朱公派来的使者,我们撼山会能发展这么迅速,多亏陈老哥出力。”
陈尹笑眯眯地上前作揖:“老朽陈尹,今日得见雅二小姐芳容,不胜荣幸。”
尉迟雅道:“陈公客气了……”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原本站在陆文斌旁边的一名白衣女子,忽然斜跨一步,走到尉迟雅身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凶狠地刺向尉迟雅白皙的脖颈。
这白衣女子名为罗敷,也是撼山会的坛主之一,刚刚才向尉迟雅表过忠心,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
她的出手毫无预兆,其他人连反应都来不及。
尉迟雅绝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相反,作为统领白露城全军的大将军,她的身手相当高明,至少胜过在场的绝大多数男子。
她虽然没料到那个名为罗敷的白衣女子会突然出手,但在罗敷凑近的时候,尉迟雅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本能地做出反应,往旁边躲去,同时伸手去拔剑。
可罗敷的出手实在太快!
至少比尉迟雅快三倍!
快到了尉迟雅连躲闪都来不及的程度!
眼看着那柄淬过毒的幽蓝色匕首朝自己脖颈吻来,尉迟雅无力抵挡,浑身寒毛直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罗敷绝对不是白露城的百姓,而是陶朱手下的专业刺客!
她那一扑,一抬手,一刺,简单直接,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仿佛事先排练过千百遍。只有最顶级的刺客,手底下收割了数百条人命,才能具备这样干净利落的身手!
闪着幽蓝色光泽的匕首,离尉迟雅白皙的脖颈不足半寸之距。
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尉迟雅以为是自己临终前的错觉。
接下来,是不是还会有生前一幕幕画面的回放?
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