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之门纹丝未动。
独孤鸿头皮发麻,继续施展法术。
「五瘟搬运」,无效。
「六魂离咒」,无效。
「七魅惑心」,无效。
……
独孤鸿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瞳越来越大,脸色越来越惨白,望着朱雀的眼神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
最后,随着一声哀鸣,他整个身影崩解为一股恶臭的黑烟,袅袅上升。
待黑烟散尽,地上只留下一滩血水。
朱雀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胜负已分!
生死已分!
‘他走了?’心中响起朱雀的疑问。
‘他死了。’江晨以心声回答。
‘死了?他不是鬼仙吗?死得这么简单?’朱雀明显不信。
‘我也没想到他会死得这么简单。’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一点小花招,本来只是吓吓他,其实以他鬼仙的位格,很难彻底杀死。我只想让他离开白露城,到别处兴风作浪去。’
‘你的意思是,他被你活活吓死了?’
‘从结果看,大概是这么回事。’
朱雀沉默了。
发自内心的沉默。
其实江晨心中也有很多不解,但他此时已经十分疲惫,对于想不通的问题,暂时也懒得多想了。
朱雀抬手拨开额角的发丝,沉默地往回走。
她的眼神忽然一变。
就在正前方,希宁和江晨所在之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两人的身形仿佛笼上了一层雾气,变得空濛虚幻飘渺。
而一股诡邪至极的气息,在雾气中逐渐孕育成形。
朱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又大步加快了速度。
冷雾弥漫。
朱雀走入雾中,看到了江晨身边的希宁,纤腰素束,一袭白衣如雪,就那么站在迷蒙冰冷的浓雾里,仿佛自始至终从未改变,又仿佛是刚刚从浓雾中凝结出来的精灵。
朱雀打量她良久,才开口问:“心魔?”
希宁没有说话,她的声音直接在江晨心头响起:“她早就犯困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朱雀皱着眉头,走入希宁身前五步之内。这样近的距离下,只需轻轻一掌,就能将这个精灵又诡异的少女焚成灰烬。
但她终究没有动手。
希宁也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近在咫尺的危险,依然专注地吸纳着游散于天地间的幽冥气息。
‘她……她是怎么回事?她的气息怎么这样阴寒诡异?’朱雀的心声响起,‘不会是被独孤鸿附体了吧?’
“不是。”江晨简短地回答。
‘怎么不是?趁他还没完全恢复,赶紧动手,免得他借尸还魂!’
朱雀今日所见之事,已有太多超出了她的认知,以至于杯弓蛇影,下意识地就想以暴力抹除危险的萌芽。
她的身躯却纹丝不动,只是看着希宁,发出了一声叹息:“若以位格来论,区区一個独孤鸿,顶多只配给她提鞋。”
朱雀心声道:‘我不管她是什么来头,我只知道她不是好东西,你赶紧打断她的仪式!’
她的身躯仍然不动。
朱雀气急道:‘你要偏袒她,就从我身上滚下去,我自己动手!’
江晨沉默以对。
朱雀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挣扎起来。她的身躯微微发颤,在两股意识的拉扯争夺下失去平衡,一跤跌倒在地。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从我身上下来?’
‘再等等。’
‘狗东西,你口口声声说要斩妖除魔,原来都是骗人的噱头,轮到你姘头的时候就变脸了……’
朱雀叫骂几句,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手掌往地上一撑便站了起来——江晨的阳神已从她身上走了出去。
她恢复了对身躯的控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了希宁一眼。
模样没有变,气质却天差地别——仿佛剥落了从前的伪装,露出真实的本质。乍一眼望去,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希宁缓缓舒展身体,仰起颀长的秀颈,发出一声舒服的咏叹。然后转过身,目光平淡地扫过朱雀。
“你想杀我?”
朱雀心头骤然泛起森冷之意,仿佛置身午夜的荒林坟场,连灵魂也似要被那浓郁的死亡气息冻结。
“你果然是个恶鬼!”
伴着一声怒叱,挟裹着熊熊火焰的拳头轰了出去。
八阶金刚体魄,全力而发的一掌,摧山裂石不在话下。
然而这样的拳劲,却如石沉大海,被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掌握住了。
不但握住,更有一股阴寒气息,在瞬间浇灭拳上火焰的同时,还在不断往朱雀体内渗透。
朱雀的手臂顿时呈现出乌青之色,大半条手臂都被冻得发麻,那种不祥的颜色还在不住往肩上蔓延。
朱雀大吃一惊,急忙抽回手掌,以炎劲逼出寒气,直勾勾地盯着希宁:“你到底是希宁,还是独孤老鬼?”
就在刚刚的那一下交锋,她的整条手臂都被冻僵,险些抬不起来了。而那股侵入体内的阴寒煞气,又与独孤鸿的幽影掌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