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璇玑走到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他们说好多日没有出宫了,家里来信儿回去看看,便出宫回去了。”
伴读吃住都在家里,一般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回一次家。
想到两个孩子也只是比秦璇玑大个两三岁,思念家,也是常理之中。
秦璇玑眼睛一转,想到刚才听到的话,“母妃,父皇生辰。你要做亵衣?”
“嗯,只是还没有什么头绪。”虞凉月脸上露出几分愁容。
针线,实在是她的一生之敌。
见她愁容满面,秦璇玑缓缓回忆,这个时代的亵衣,多半都是丝绸还有轻薄的布料做的,不过因为扣子多,穿脱都实在不方便,他很是不乐意穿。
思及此,他想到市面上常见的睡袍,哪东西多方便呀,一根袋子,穿的时候系上,脱的时候解开。
“母妃,儿臣有一个想法。”
虞凉月扬了扬眉,虽然儿子聪明,但这可是针线,他懂什么?
但为了不扫儿子的兴,她还是耐着性子听着,只是听着听着,脸上闪烁着惊喜的神色。
“母妃,你觉得儿子说的这个,怎么样。可行吗。”
“可行可行!”虞凉月笑道:“不过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居然知道这种亵衣。母妃竟然是从未听过。”
“母妃,儿臣在上书房读书,有些书本里讲,边塞的一些地方,大家就穿的这种亵衣,边塞危险,大家即便在晚上也不能放松了警惕,这样的亵衣穿脱方便。”
秦璇玑最受不了母妃笑吟吟的询问了,分明是笑着,但怎么感觉这么可怕呢。
得到解释,虞凉月虽然还有疑惑,但也很快丢下了。
因为这种亵衣实在是太方便了。
秦司珩早朝要早起,为了什么?一是因为早朝时候早,二来,实在是穿戴的东西太过于复杂不方便,得早起来收拾。
若是亵衣改为这种更方便的款式,想必能节约不少时候。
叫住刚想跑的儿子,虞凉月在桌案上让青柳准备好笔墨,手指一抬,“你把大概的样子画下来。”
秦璇玑想到上辈子的老本行,画个亵衣还不是手拿把掐?
抬手刚想画,便想起来自个儿如今的身份,画太好了难免招人怀疑。
到手笔直的线条,便故意画得歪歪扭扭。总之能看清楚个大概就行了。
可是他忽视了虞凉月的眼睛,她瞧得真真的,这孩子分明就是故意画成这样?
不过旋即她就释然了,孩子天资聪明,读书厉害,又得秦司珩宠爱,若是再不藏拙,日后岂不是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这儿,她是又欣慰又心疼。
“画好了,母妃。”把话递过去,秦璇玑丝毫不知道自己母妃此刻的内心戏有多丰富。
“嗯,我明白了,这可比寻常的亵衣好做多了。”
虞凉月越看越喜欢,打算之后也给自己做一件儿。
库房里有她特意留存的纱衣,做成这样的款式,肯定又好穿,又漂亮。
打听主意,她忙让几人从库房把平日里收集来的布料拿出来挑选,这个摸一摸,那个看一看。
秦璇玑笑着看了看,便溜了。
寿辰这几日,各宫都安静得出奇,特别是关嫔,为了准备皇上的生辰礼,整日关门闭户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倒是让叶芜放心了不少,她要安心准备,若是关嫔一直来找茬,她也没有准备的机会。
她已经想好了,她要准备一支舞,凭借着这一支舞,让皇上注意到她。
不过,若只是一支舞,皇上在宫内各种舞蹈早就看腻了,她命人打探了一番,得到不少的消息。
其中一个消息最为要紧,若是在其中做做文章,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她这段儿日子吃不好,本就瘦了一大圈儿,穿上飘逸的舞衣来,倒是有几分仙气。
月草看了不住的惊呼,“主子可真漂亮!”
鸣鸾殿内。
“哎哟!本宫的手!”
这已经不知道是虞凉月今日第几回的惨叫了。
这针就像是不听话一般,一会儿就刺一下。
她眼角绯红,眼神却是坚定的,她本打算不行就让青柳几人帮自己做,总归自己也尽了心意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她的功劳。
但自己却完全低估了自己在针线一道上的天赋有多差劲,但越是差劲,反而越是激发了她倔强的一面,非要跟针线对上。
可把青柳几人心疼坏了。
看着她戳出针眼儿的手指,几人手忙脚乱,恨不能一把抢过来自己做得了。
“主子,奴婢去给你拿膏药来,你瞧瞧这手,回头戳坏了,这缝制奴婢们来就成了,布料花样是主子你选的,奴婢们不过是搭把手而已。”
青柳一边儿说,一边儿翻箱倒柜地把膏药拿出来,急吼吼地给虞凉月涂在指尖上。
膏药涂上,刚才的伤处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不了,这马上就完成了,我能行。”
见她如此坚定,几人叹了口气。
鸣鸾殿一连好几日,外头的宫人都时不时听见宫内传出来惨叫。
“二皇子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