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她呢?” 湛兮一开始想说不必闻狮醒如此操心的,她日日在消耗脑力,已经够累了。 但是他忽然想到,或许对于那位夫人的处境与性情而言,闻狮醒所提出的建议,或许确实是一条能够行得通的路。 于是湛兮短暂的沉吟了一下,便简略地将那位夫人如曾经的遭遇,与如今的困境,大概说了一下。 作为一个心胸宽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权力与利益大集团的合格的老板,湛兮也没有隐瞒闻狮醒,自己需要对方帮的忙是什么。 “唔,所以,我要她做的事情,会损害她婆家的利益。” “那又怎么样?她为什么会不帮你呢?”闻狮醒理所当然的反问,“在这个情况下,帮小国舅你,其实就是在帮自己呀!” 闻狮醒说:“如果我落入这等处境中去的话,不必小国舅你主动联系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任何我夫家的仇人,我一定会争取到,并且把握住,每一个歼灭他们的机会!” “为自由故,一切皆可!”她坚定地说,双眸在月色下,像是两颗无 法被砸碎的纯粹的精铁。 湛兮颔首表示认可闻狮醒的想法,并说道:“愿那位夫人,也有猛狮你的如此觉悟吧。” “好了,事情说完了,猛狮你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还需早起。” “好的!那么小国舅,再见,晚安啦,祝你今晚好梦!” ****** 有着傅家标识的奢华牛车,缓缓地驶在路上。 车内坐着一个打扮完美符合世家妇的女子,金钗步摇,仪态端庄。 哪怕是坐在牛车内,无人能瞧见自己的模样与姿势,这女子依然是挺直了腰背的。 双手安分地放在膝头,她闭目养神。 但比起这完美的礼仪,更为真实的,却是她根本无法遮掩的,面容上锁呈现出来的疲惫。 同样坐在车厢内的一个小丫鬟,忍不住替这个这位夫人打抱不平:“哼!这流云布庄的掌柜的,也太不识抬举了!” “明明他是主母的嫁妆,流云布庄的掌柜,他直接将春季要用到的布料和衣服的款式,都送到府里面来,让夫人您挑选不就行了?凭什么每次都要您出府过去一趟呀?这不就是故意欺负您吗!” 婆婆的嫁妆的掌柜在欺负她,这便等于是她的婆婆在欺负她。 花满枝倏地睁开了双眼,有些疲倦地说道:“红果,不要乱说话。流云布庄既卖布料,也卖成衣,它生意繁忙,岂能家家户户都送布料与图纸上门?” 小丫鬟依然替自家夫人感到非常不值,但是她好歹是大家族里面的丫鬟,很是清楚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多说,所以她就默默闭上了嘴巴。 对于这小丫鬟一副替她不明不平的模样,又在她三言两语之下,打消了念头的姿态,花满枝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这这一个丫鬟,不是从小伺候她的贴身丫鬟。 与她情同姐妹的贴身丫鬟,已经在那一件事情后……被秘密处死了吧。 而这一个丫鬟是她的嫡母,在她出嫁前安排给她的。 天知道为了收腹这一个丫鬟,花满枝究竟付出了多少! 然而这收服,也不过是让这丫鬟更加偏向她,不再将她的日常起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娘家嫡母,并偶尔替她鸣不平,抱怨一下婆婆和丈夫罢了。 这丫鬟不会真的对她忠诚,她也不会真的信赖对方。 抱怨夫家又能如何呢?她如今就是这般的处境啊,花满枝沉痛地闭了闭眼睛,亲娘一日在别人的手上,她就一日受制于人。 花满枝生在花家,看惯了世家的龌龊,她憎恨这一切,她曾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想要跳出这泥潭,然而她没能办到。 她何止是没能办到呢?她甚至是被这泥潭深深地拽了下去,终有一日,她会被彻底的淹没。 这花家和傅家的破事,花满枝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但是今日不知怎的,或许是这小丫鬟又多嘴了吧,她竟然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会让她痛苦到灵魂都仿佛在 颤抖的晚上,如果她能醒过来,逃离这一切,那该多好! 什么傅家二房嫡出大少爷,真以为她花满枝稀罕吗?她不过是被家族当做了弃子罢了。 花家与傅家世代联姻,利益捆绑。 然而这一代到了该联姻的时候,不论是花家还是傅家都起了一点别的小心思。 傅家大房嫡出大少爷傅桧柏,居然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叶红梅,这是为什么? 因为叶红梅手段过人吗?叶红梅她手段确实过人,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