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中的木箱子上。帐篷帘处传来一声威严的:“你要弄死谁?”
声音一出。
谭招娣和少年身形都僵住。
少年连忙爬起,看向来解释:“爹,我和我姐闹着玩呢……”
谭招娣也看向口,紧咬牙关抱紧箱子。
来是一脸上蓄满胡须的中年男,身上穿着练兵甲,似是刚从演练场上下来,仍然汗流浃背。他的视线落到木箱子上,:“这是什?打开给我看看。”
谭招娣:“……”
少年缩着头拦到谭招娣身前,讪笑:“爹,我俩真是在闹着玩,没什。”
谭招娣抬脚一踹,“少掺合,滚开!”
少年一骨碌滚到一旁,瞪了谭招娣一眼,骂:“我才懒得管你。”
中年男走到谭招娣面前,大掌往木箱子上一盖。一股巨力压下,谭招娣脸色憋到通红努力抬着箱子,最终是手臂一酸。
木箱子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里面的铠甲也一并摔了出来。
黑金色。
连星茗转眼一看,觉得有点儿眼熟。
铠甲叠在木屑之中,叫看不太真切,他又不太能确定。
中年男则脸色难看:“我让你将它埋去,你怎留着?”
谭招娣视线偏向一侧,冷冷:“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是我先祖遗产,你有什资格让我埋。”
中年男:“我是你爹!我祖上才是你先祖。”
谭招娣讥讽:“噢!现在记得您是我爹了,把我名牌递上去选秀怎不记得了?那皇帝老儿年龄比您都大,您可真是不挑女婿。”
中年男一滞,声音沉下来。
“为了家族的荣光,你怎就不懂。”
谭招娣怒极反笑:“去你娘的荣光!”她气到极致,大步走到少年身边,跟提溜小鸡仔似的把少年给提溜了起来,:“凭什这玩意儿能上沙场练兵,就因为他比我多了把儿?我样样都不输给他,放眼军营骑射都拔尖,凭什——凭什他混迹赌场偷奸耍滑无事,我日日勤奋,价值就只能是为皇室开枝散叶?”
中年男毫不客气,一巴掌扇下。
谭招娣就像早有准备,向折腰退,手中红缨枪一挑,竟刺向男的胸口铁甲。
“想打我?我娘死这世上没能欺负我!”
两打作一团。
“……”
进幻境的修仙者都没说话,连星茗看向淮南王,叹气:“王爷,你觉得她这般模样,看起来像是自困于求不得恩宠的吗?”
淮南王讪讪:“不太像。”
等着两打完,各有损伤,不分胜负。谭招娣从地上爬起,抬臂擦去脸上的血,沉默把铠甲给穿上了,过头:“入宫一事已无力转圜,我跑也没地儿跑,会牵连西北军营的弟兄们。我有一要求,你让我把这具铠甲带皇宫里去,我就乖乖去当那什狗屁的秀女。”
帐篷时不时响起一片欢腾的喝彩声,连星茗看着谭招娣身上的黑金铠甲,突然间伸手握住了傅寄秋的手臂,扯动了一下。
“才她说这是她祖辈传下来的铠甲?”
傅寄秋偏眸看过来,点头。
连星茗看见他点头,便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了。又一寸一寸扭转目光,看着谭招娣,声音恍惚又干涩:
“可她身上的铠甲,是白羿的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