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丹青一直思念着她?爸,这些年每当受了委屈了,每当看到别人一家团圆了,每当节日?了,就会不受控制地?想着她?爸
想着他温和的笑,想着他溺爱的神情,想着他宽阔的肩膀,想着他或许还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一只动物,可能是一条虫……
他们依旧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着同一片天空,会念着彼此,即便再也见不到对方?,即便见到了再认不出来
偶尔她?也会梦到模糊的爸爸,她?们戏剧性的相?见,一家人幸福地?一起生活
她?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梦到过很多很多次的重逢,但是从没有哪一个梦境里面,没有任何一次的相?遇
他是这样带着灾难来的
那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是她?永远无法理解、也永远无法原谅的灾祸
即便那是她?想了很多年、念了无数次的
爸爸
她?也无法原谅,不能原谅他,也原谅不了
她?自己
阮丹青把自己蜷在?一起,手紧紧地?圈着,用力的,指节的骨骼凸起,泛起了淡淡的青,身子也微微的颤了起来。但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蜷在?那个偏僻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如果没有那微微的颤的话
“这位同志,你没事吧?”角落虽然僻静,但是偶尔还是会有人路过,有同样了然的病患家属,也有关怀病人的医务人员
温和的带着关怀的声音,把阮丹青从沉重而复杂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也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