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老师?”
林宜知看到自己大学里的副校长出现在牛棚里的时候,下意识地叫出声。
边承恩其实在林宜知出现的时候就认出她了。
林宜知刚入校的时候因为成绩出色,基础扎实,长得又漂亮,是大一新生的风云人物。
只是边承恩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他一直以为林宜知在首都。
一旁的于秀云在听到林宜知喊牛棚里的那个老头“老师”的时候瞪大了双眼。
牛棚里住的人不都是一些牛鬼蛇神坏分子吗?林宜知的老师怎么也进来了!
“你认错人了。”
边承恩没有承认。
他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要和任何人牵扯上联系的好,他也不想给林宜知惹麻烦。
林宜知在边承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没有反驳,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对不起啊,刚才光线有点暗,我把您认成了我初中的语文老师,但仔细看看……确实不像。”
边承恩点头,没有再开口。
冷淡的样子确实不像认识林宜知。
林宜知继续道:“我是这边军区家属院卫生所的医生,今天受靠山屯儿的队长所托,来帮各位检查一下身体。”
林宜知看着在场的三位老者,先从除了边承恩之外,自己觉得面善的那位开始。
“麻烦来这边。”
林宜知带着那人来到一旁的石头边坐下时,于秀云先替林宜知询问剩下的边承恩两人有没有过往病史。
林宜知这边没有旁人,所以她在把脉的时候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范森。”
范森年纪在六十岁左右,方脸,严肃中带着一点儒雅,看这气质以前像是身居高位。
“范叔叔,我是忆秋的朋友。”
林宜知的声音不大,只有两人能够听清。
范森在听到林宜知说她是自己女儿朋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眼里又多了一抹怀疑。
他怕眼前这人是被人故意派来试探自己的。
“我叫林宜知,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您提起过我。”
范森眼睛一亮,语气里终于带了一丝热络,“是你救了瑞瑞。”
林宜知微微点头,她在给范森把脉的时候,顺手将五张大团结塞到范森的手里,范森察觉到后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我每个月会来靠山屯儿出一次诊,偶尔也会来靠山屯儿串门,有急事您也可以找我。”
这段时间范森遇到了太多落井下石的人,以至于在面对林宜知的帮助时,眼睛有些发酸。
“谢谢。”
林宜知笑道:“您的身体很好,注意休息,不要劳神。”
范森起身,看着林宜知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范森离开后,过来的是三人里面最年轻,也是面相最精明的。
林宜知看了一眼于秀云,于秀云道:“林非同志之前失眠比较严重。”
这是林非自己对于秀云说的。
虽然在于秀云的眼中,失眠根本就不能算是病。
林宜知给林非把脉的时候,林非道:“医生贵姓?”
“免贵姓林。”
“真巧,我们是本家。”
林宜知见林非没有恶意,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林宜知只觉得林非在凑近乎,在她准备将手从林非的手腕上拿下来时,他又道:“你认识林泰和吗?”
林宜知收回了手,蹙眉看向林非道:“林非同志不必和我套近乎。”
“你的身体没问题。”
林非打量了林宜知一会儿,笑着道:“好,谢谢小同志。”
林非转身后,林宜知的手心被汗水浸湿。
林非认识林泰和,甚至不只是认识。
虽然林宜知的心中因为林非的话掀起了狂风巨浪,但脸上依旧一如平常。
边承恩走过来时,于秀云道:“边承恩同志有腰伤。”
林宜知点头,对于秀云道:“你去和陈叔他们说一声,我看完这个咱们就上山。”
“好嘞!”
于秀云离开后,林宜知对边承恩低声道:“老师。”
这一次边承恩没有再否认。
林宜知像给范森塞钱一样,给边承恩塞了三十块钱。
边承恩感受到钱的触感时下意识拒绝推搡,林宜知对他道:“有人在看我们。”
一句话,边承恩没有再推,“我用不到。”
“以防万一。”
边承恩这些人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被搜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
这三十块钱是他手上唯一的钱。
林宜知把之前告诉范森的话同样告诉边承恩,说完后边承恩叹了口气,“是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您也帮过我。”
林宜知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曾经被人造黄谣,很多人都和林宜知说算了吧,他只是说说而已,说说又不会掉块肉。
但林宜知不愿意,硬是将这件事捅到了校领导那里去,当时是边承恩第一个支持她,并认可她的坚持。
当时那个学生能得到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