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不要憋着,我让你不开心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这次齐巍山去拉林宜知的手,林宜知没有拒绝。
“这次是我做得不对,下次我会约在外面。”齐巍山说完又改口道:“不用下次,这次就在外面。”
林宜知看着齐巍山点了点头。
“我也有一句话想说。”
“你说。”
“如果我做得让你不满意,你能不能别急着和我断绝关系。你每次说的时候,我都感觉我们的婚姻关系脆弱无比。”
哪怕林宜知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但是根据这段时间他对林宜知的了解,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不会拴住她。
“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不要解决我,可以吗?”
林宜知手指微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似很大的风波,最后却相对平静地翻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如往常,林宜知起床时齐巍山已经做好了早饭。
昨晚林宜知吃的馄饨,早上便成了鸡蛋面。
而小雷霆一觉醒来发现爸爸妈妈又恢复原样之后心情也十分高兴,即便在育红班欺负自己的陈连明没有来道歉,他也很开心。
因为今天一天他都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比起去育红班,小雷霆更喜欢留在家里。
齐巍山出去一趟打完电话回来后,带着林宜知和小雷霆去了县城。
这是林宜知时隔半年再次来到县城,来的时候顺便还带了寄往首都和大西北的包裹。
这次来县城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大概就是连空气中都流淌着一股淡淡的压抑。
齐巍山将林宜知护在路的内侧,他们准备先去邮局把带来的东西都寄走后再去国营饭店。
至于临时修改见面地点这件事,齐巍山在早上出去的时候就打电话告诉了叶思敏。
“县城感觉气氛有点……”
林宜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嚎声和打砸的声音。
“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求求你们别再动手了!”
林宜知和齐巍山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从一户貌似大户人家里搬着、扛着出来。
不仅如此,那家的门口还跪着两个头发花白,脖子上挂着牌子的老人,他们正哭着给那小年轻磕头,求他们放了地上那个正在被拳打脚踢的人。
只看了一眼,齐巍山便挡住了小雷霆的视线。
“走吧。”
齐巍山握住林宜知的手,林宜知点头跟在齐巍山的身后。
看周围人冷漠的模样,想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邮局这边的人不多,工作人员见齐巍山是军人,所以收揽速度格外的麻利。
这边林宜知两人刚把东西寄完,外面那群带着红袖章的人便押着刚刚跪在地上的老人游街示众,一边走一边喊。
林宜知和齐巍山就这么看着,顺便听着后面邮局的人窃窃私语。
“严家的人也不算冤枉,我听家里的人说,民国的时候他们家是开厂子的,是资本家,咱们县上的酱油厂原本就是他们家的。”
“当时压榨了不少工人,沦落到今天也是活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们家那个被宠大的儿子就这么把自己老子娘卖了换前程也是没谁了。”
“你小点声!不断绝关系挖出社会的蛀虫,再好的木材也要完蛋。”
那人小声辩驳道:“我就是觉得连自己亲生父母都能背叛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最后那人又加了一句,“没良心。”
林宜知他们是等那帮人离开之后才从邮局走的,路上不少人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总之气氛压抑得很,且人人自危,生怕这事下一秒就轮到自己身上。
林宜知上辈子没经历过这段历史,但大概是知道一点的。
但知道和亲身经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此时林宜知不得不感叹当初在首都时她母亲和继父的敏锐以及当机立断。
否则,就她继父的求学背景,还有林宜知生父那危险又未知的身份,她可能真的跑不了。
同时她也对之前齐巍山说的外面有些乱有了一个真切的认知,而这还只是在县城。
这么一对比,家属院简直就是一块净土。
而她也准备这次回去后,除非必要,否则她不会再往县城这边来了。
三人来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叶思敏已经到了。
看到林宜知三人进来的时候,她先是笑着对齐巍山打了一下招呼,看到林宜知时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冷淡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这变脸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不是说好要去你家吗,怎么突然改主意来国营饭店?不是什么人在背后挑拨吧?”
叶思敏这句话是对齐巍山说的,但眼睛却一直在看着林宜知。
她的意思也很明白,肯定是林宜知在背后说了什么,所以齐巍山才临时改了主意。
林宜知刚要说话齐巍山就道:“家